”
“我没机会讲,你很急躁,不懂沟通,一封情书把所有的步调打乱。”
述尔食指竖在右手掌心,做了个打住的动作,跳开话题,
“那泠春姨知道这事吗?她知道她找了很久的心肝儿已经出现了吗?”
“她不知道。”
祝漾意眸光微沉,“她现在还一直在找。”
“那这些来来往往的监控呢,总有能拍到他的吧?就跟火车站那会儿一样?”
“这些东西太好处理了,消息泄露是有源头在的,只要源头永远掐紧,一个不想被找到的人,就永远不会被找到。”
祝漾意稳声补,像是一句提醒,“他如果回桕城,我和他之间,只会同时出现一个。”
蝉声阵阵,刺得述尔微微眯眼。
“那你爸呢?你之前不是说叔叔一直在省城,他知道吗?”
他不明讲,“我爸的想法,和家属院其他邻居想的都一样。”
裴述尔又沉默,想起春节聚会,长辈们讨论祝乐恪的行踪,大家都普遍觉得,一个明知家在何处却依然选择浪迹天涯的人,多半就是对家再也没有了眷恋。
好冷漠啊。
裴述尔不解问,“你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们俩有必须要做的事。”
祝漾意答得坦然,他把所有的秘密像一次普通闲聊般地和盘托出,
“是关于小时候的事,这些事情只能瞒着大家做,但通通都和你没有关系,他出现在省城,又回来桕城,都和他正在处理的东西有关,至于是什么,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但这儿。”
祝漾意往上看,书香名苑四个烫金大字高悬头顶,他温声讲,
“这就像一个把柄,连我爸妈都不知道的把柄,现在可以随便捏在你手上。”
裴述尔眼稍耷垂下来,祝漾意的影子斜直地勾勒在地,她用前脚掌碾磨上去,嗓音渐低,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要告诉我这些?”
“你真的吃错药啦?”
祝漾意揉了她脑袋,只问她,“饿了吗?”
黄昏,火烧云在天边燎燃,夕阳洒下神圣金光,在烟气儿的油灰粒子中沉浮。
他们又坐回了那家小炒店。
电风扇在头顶呼啦啦地转,只吹下一阵微乎其微的风,述尔额侧的发丝轻轻拂向脸腮,又被滑落的细汗完全浸湿。
她喝着一瓶北冰洋,吸管在嘴里嚼来咬去,盯着桌角微微出神。
半个多月前她在这儿被撕过情书来着,想到就生气。
抬头一看,祝漾意在低颈勾选菜单,如竹清瘦的长指握笔填字,骨节微微突起,漂亮又清隽。
裴述尔更生气,“你其实跟我说这些也没用,要是那晚你不是干站着而是拦下他,我心里还真会感激你几分,但事儿都发生了你知道动嘴了,我只会觉得你是马后炮。”
祝漾意专注动笔,头也不抬地答,“当时拦下了,你只会觉得自己又侥幸躲过一次,你不会意识到被下药被迷晕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就跟你敢直接去找露阴癖打架一样,尔尔,你从来没有这种危机意识。”
祝漾意把菜单递给服务员,上面全划的是述尔喜欢的菜,他把笔往桌角一搁,平平淡淡地开口,
“从这点来说,祝乐恪也算是给你上课了。”
“卧槽?这逻辑是这么用的吗?”
述尔觉得这套说辞挺无敌的,也怪异的离奇。
她想起之前找那老头打架,祝漾意全程旁观她和胡子被老头儿爆揍,肚皮整整踹伤半个月才痊愈,这逼居然是想着给她上课来着。
“我不相信你。”
裴述尔还是摇头,“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很信任你,想让你帮帮我,可是你转手就把我交给了祝乐恪。”
“你当时在想什么呢?”
“你现在又在想什么?”
述尔的眼睛垂下去,落寞地盯住瓶身,“我从小就觉得你不喜欢我,我每次想跟你说话你都一脸看屎的样子爱答不理,我觉得你很虚伪,我现在依旧觉得你很虚伪。”
“可是尔尔。”
祝漾意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目光突然变得温柔,“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已经帮过你很多次了。”
“那你说这通到底是想干嘛,又是什么分清不分清的矫情话吗?”
餐馆吵闹,人群熙攘。
有宾客从大门进入,肩身挡住斜阳一半,于是那缕澄澈金光,刚好不偏不倚地照耀在祝漾意的脸上。
他在这片斐然瑰丽中,轻轻摇了头。
他说,我不介意你能不能分清我了,我在亲眼看到你对祝乐恪的态度之后,突然就明白了一件事。
你对他的感情很矛盾,我相信你现在也正持着一种自我犹疑的观点,因为遇到祝乐恪,你总是下意识变反常。
所以我想,正因为我们长得一样,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拿我当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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