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尊重人的态度,但他嘴上却问:“付先生,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还愿意邀请我共事?”
付向明笑了,只说:“英雄不问出处嘛。”
夏安远看纪驰喝了柯文递过去的那杯酒,下一刻好像就要伸手将人揽入怀里。
他及时别开头,对着付向明淡淡一笑,道句“失陪”,悄然起身,一个人从包厢的烟酒气中逃了出去。
“纪总,我只是不想你不开心。”
包厢外的长廊很安静,向门口的侍应生问清了洗手间的位置,夏安远仍是找了半天才找到地方。
烟瘾犯得毫无根据,他并不知道这种级别的酒店洗手间允不允许抽烟,但还好这里此刻空无一人,没有会介意他这种不文明行为的存在。
夏安远咬住烟嘴,靠在洗手台,摸了半天才从兜里摸出来打火机,“哒”一声,烟丝“滋滋”地燃起来,把空旷的洗手间衬得格外寂静。
他庆幸自己下午换衣裳时把烟盒也揣进来了,不然现在想抽烟,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买。
洗手间有一股很好闻的香气,混杂着水汽的潮湿往夏安远鼻子里钻,不过很快被烟草的味道覆盖。烟雾往上,袅袅,消散在屋顶和暖色的灯光里,变成灰色的空气。
夏安远仰头盯着它们,觉得自己现在的行径多少有点可笑,人一旦没有了生活的危机,顿顿都能吃饱饭的话,就会多出许多闲工夫,不受控制地肖想那些不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对不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产生独占欲,是罪大恶极的事情。
不多时,烟已经燃到了尽头。夏安远指间感受到灼热的温度,烟瘾却并没得到满足,他捏了捏烟盒,又从里面抽出来一支,打火机响起的时候,门口的脚步声也响起来。
他没点上烟,闻声将视线投过去,竟然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我说是谁呢,”席成偏头看了他半天,也是意想不到的样子,扯着嘴笑得阴阳怪气,“还以为哪里来的小公子大明星,原来是你啊,民工兄弟。”
夏安远直起身来,给他让开洗手台的位置,准备往外走。
“哎——跑什么,”席成按住他肩膀,因为身高的差距,这个姿势让他有些吃力,随即他手松开,一脚踢上门,阻住了夏安远的去路,“咱兄弟俩这么多年没见面,你这个当哥哥的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也太让弟弟我伤心了吧。”
“这位先生应该是认错人了?”夏安远低头看席成的时候,很难忽略掉他那头匪夷所思的,挑染了绿色的毛,他多看了两眼,“我妈就生了我一个,没听说过我还有个弟弟。”
“行啊席远,装挺像的。”席成一拍脑袋,“啊,你现在不叫席远了是吧,叫什么,嘶——夏、安、远?所以这是打算跟我们席家划清界限?”
夏安远心平气和地看着他:“原本也没什么关系。”
“傍到大款,说话就是有底气。”席成伸手,在夏安远衣服上拍拍,“一件衣服就够你挣上一年的吧,啧,还别说,换身衣服你还挺人模狗样的,驰哥这口味还真是十数年如一日啊,说说吧,这次打算捞多少走人?”
夏安远没点燃的那只烟被他捏进了掌心,散碎的烟丝从指缝掉下来:“席成,你何必呢。”
席成闻言,收住了笑,脸色变得阴沉:“这句话该我问你吧?夏安远。”
他往前两步,跟夏安远凑得很近,满口酒气:“且不说我们席家没有追究你和你那要死不活的妈背信弃义又来了京城,就说之前你在我们席家下头的工地打工,我不计前嫌赏你两口饭吃,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特么撺掇纪驰搞我呢,长本事了啊。”
夏安远被这酒气冲得皱了下眉,心道那工地果真是席家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哼,”席成手指在夏安远胸前点了几下,“我在说什么,你心知肚明。不就是捉弄你几次么,伤着你心还是伤着你肺了,你小学生呢吧,丫的扭头就跟纪驰打小报告?!”
“你如果不这么说,我根本不确定之前那些人都是你派来找我麻烦的,”夏安远淡淡一笑,“席成,我不明白你跟我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席家你尽在掌控,我一个姓夏的没资格沾一点边,论身世,论能力,我没有一点能威胁到你的地方,你还在担心什么呢?你应该明白,我就是抢到了,也握不住的。”
“你是没什么威胁得到我的地方,”席成笑道,“你姘头可不简单。不过逗你玩玩儿而已,他就接连砸了我几个招商会的场子,笑死了,都是在这圈里从小混到大的,以为这样就把我吓到了?”他伸手想碰夏安远的脸,被夏安远躲开。
席成收回手,笑出声:“远哥,总是躲什么,我是你弟弟,还能怎么害你呢。不过我倒是挺好奇,你这人不是一直挺轴的么,怎么就突然愿意跟着纪驰了?转性了?我看不像……该不会……被人给算计了吧?”
夏安远听出不对来:“你什么意思?”
“嘶——你不知道啊?”席成一脸困惑地揉上自己的下巴,“也是,这种事情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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