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干什么,他问过后才知道,谢挽幽是和沈宗主约好了,今天要一起去采摘上界的仙药。
这么一说,封燃昼就能理解谢挽幽为何如此激动了,从前在下界,那些仙药只存在于上古典籍里,如今到了上界,那些仙药就成了可以触碰到的真实存在,这对于炼丹师来说,自然是一个极其巨大的诱惑。
更何况是跟师尊一起去,这就更让她高兴了。
封燃昼本想帮她寻找挖药材要带的工具,可由于他分不清三角铲和梅花铲的区别,最终不幸地被谢挽幽禁止触碰她的工具。
小白也被他们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地跳下床走过来,蹲在旁边眯着眼睛看,脑袋上的毛翘得乱七八糟,整只幼崽散发着初醒的潦草感。
谢挽幽百忙之中腾出手摸了幼崽的脑袋一下:“没你的事,睡去吧。”
小白就左右看了看,然后自然而然地跳到了他的肩上,缩成一小团,眯着眼睛打起了盹。
临走前,谢挽幽不知怎么想的,都走出去十几步了,还要专程折回来,故意威胁他一句:“你就待在这里好好带孩子,要是被我发现你带着孩子跑了,或者偷偷跟派你们来的人联络……”
说了几遍,他不是谁派过来的,怎么就是不信?封燃昼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面无表情道:“你欲如何?”
谢挽幽凑过来,在他耳边道:“我就把你困在我的房间里,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趴在他肩上打盹的小白猛得惊醒过来,警惕地左顾右盼:“什么生什么死?又有坏人来了吗!”
“没什么,你睡吧。”封燃昼捂住幼崽竖起来的双耳,瞪了谢挽幽一眼。
一直待在这里是不可能的,封燃昼也不是没有一点事做。
上界虽是飞升仙人所在的地方,可千年过去,上界封闭了这么久,不进不出,难免会出现许多问题。
人性都有共通之处,只要有人的地方,总有冲突和矛盾会出现。
封闭的时间太久,哪怕是上界也无法避免分化。
人是会变的,有些人在飞升的那一刻,或许还有着利用仙的力量为下界的人们谋利,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当他们逐渐习惯凌驾于凡人之上的感觉,一些想法也就逐渐发生了改变。
他们会想——我这么强,凭什么还要为实现世人的心愿耗费自己的力量?
我本可以享受至高无上的权利,又凭什么为一些无亲无故的人赴汤蹈火?
有些想法激进的仙人会走火入魔,成为堕仙,说是堕仙,其实与下界的魔修无异,都是一样的疯疯癫癫,好斗弑杀。
这些堕仙本该被送到诛仙台,削去仙位,堕为凡人,可登仙路被封死了,下面的人上不来,堕仙也就没法被丢下去。
一些堕仙于是逃了出去,在三十六重天成立了弑天宫,专门跟仙庭作对。
如今谢挽幽成了新的帝君,难免被这些堕仙们盯上,封燃昼倒不是怕谢挽幽打不过他们,怕就怕谢挽幽被堕仙们激怒,以至于刚有稳定趋势的七魂重新陷入混乱。
所以,封燃昼打算提前过去处理一下这些堕仙,防止他们冒出来坏事。
小白还小,他不放心把幼崽独自留在家里,干脆把孩子一并带上。
可等封燃昼去了才发现,弑天宫表面统一,实则内部分裂成了好几派势力,一口气杀光难免打草惊蛇,他只好选择徐徐图之,这样一来,就多花了许多时间。
每天早上谢挽幽出门后,他也跟着起身,去弑天宫清理堕仙,再在傍晚谢挽幽回来之前,带着小白返回。
他们各干各的,如此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谢挽幽好像并没发现他在做什么,每日潜心跟沈宗主研究丹药,发疯杀人的次数断崖式减小。
就在封燃昼以为能就此蒙混到一切结束时,某天他赶着落日前回去,便看到不知何时回来的谢挽幽站在大殿门口,看着屋檐上的凤鸟风铃神色莫测。
小白这小傻子还没搞清楚状况,看到谢挽幽就欢呼着开心地飞了过去,毫无危机感,唯有封燃昼心情微妙,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不妙的事。
他的预感十分正确,谢挽幽表面不显,不动声色地支开了幼崽,然后似笑非笑地抱臂看着他:“这么忙啊,在忙着带领你们的弑天宫推翻我吗?”
她竟然已经知道了,封燃昼眉头跳了跳,将逼上前的谢挽幽推开了一些:“不是我的弑天宫,我只是想帮你处理掉这些隐患。”
“人证物证俱在,还想狡辩?”谢挽幽脸色阴沉:“我给过你机会的,既然你不珍惜,那我只能……”
封燃昼正想说什么,忽然听到空中传来几道破风声,随后手腕上便是一凉,一股力量将他拽至床边,封燃昼没做抵抗,顺着那股力道在床边坐下后,抬手看了眼,发现是一条寒冰化作的半透明镣铐。
谢挽幽走上前,一把推倒了他。
封燃昼看到她走上前,坐到自己身上,喉结上下滚了滚:“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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