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惊心动魄,结束之后,除了珠珠儿放心了也困极了睡着之外,其它人都莫名兴奋,根本就没有睡意。
秦江白几人挑灯夜审那个妇人。
主要也是怕她不知道啥时候就死了,就没法审了。
那妇人如今脸上全是血道道,还流着黄水,已经辩不清面目,再说长春公主得有十几年不出门了,根本没几个人认识她。
她疯疯癫癫,一边痛苦地打滚惨叫,一边不断地道:“不可能!不可能的!眚是无穷无尽的,眚是不可能灭绝地!”
秦江白抬抬手,旁边人一桶凉水泼过去,妇人全身一抖,缓缓地停下,身体微微舒展开。
秦江白发现了,原来凉水可以止痛。
他就道:“你好好招认,就允许你泡在水里。”
妇人抬起脸,咬牙切齿,千般万般不甘心,喃喃地咒骂。
秦江白冷然道:“既然不说,那就好好熬着,我一定会看好你,绝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了,你就这么长长久久地熬着就是!”
盛明麟忽然开口,十分和气地道:“眚已经没了,不可复生,你也已经注定要死了,但是……你既然身在道门,想必也知道什么叫做报应,什么叫做功德。你把你所知的一切都说出来,能解了这千古之谜,这就是一份极大的功德……你这一辈子哪怕坏事做尽,在这样大的功德面前,又当得什么呢?”
秦江白冷声道:“不必跟她多说!我这一生苦难,她就是始作俑者,我恨不得她不说,好放手磋磨!”
盛明麟叹了口气,道:“眚乃五行之力,天地皆有,你手中有眚,也算是天选之人,说一句半仙都不为过,如今不过是一时败了,又何必做出这样输不起的样子?岂不是失了风度?不如爽快认输,潇潇洒洒,又何苦为了守住这小小秘密,叫自己受这样的活罪。”
两人一软一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一会儿,妇人就扛不住了,咬紧牙关道:“我说,我说!”
这妇人就是水华。
因为长春公主与她长相略有些相似,又身份尊贵,所以就被她选中,费了不少手脚取而代之。
眚就是一种虫,她们这儿的是母虫,其它人那儿的虫,全都是母虫生下来的。
母虫死了,其它人那儿的很快也就死了。
而母虫也是一只一只受着供奉传下来的,一只母虫还没有死就得培育下一只母虫,又不能凭空变出来,所以才说自此绝了妖眚。
眚其实就如同龙卷风的风眼,可以用一种特殊的频率来吸引五行之力……虽然人的肉眼看不出,但其实,那一团团的雾气,都是一道一道的旋涡,这旋涡中的力并不是平衡的,里头会有一道道风刃,才会把人的肌肤切割出一道道细小的伤口。
之所以会流黄水,也不是中毒,只是这个过程,就好比加速了岁月,人被风刃切过那一处已经“死了”,所以流出了尸水而已。
尸水有毒,也会有些腐蚀性,但并不严重,并不是毒水。
至于人在那之后,会活多久,取决于他们本身的寿算。
举个例子,一个人寿数是一百岁,被妖眚袭击之后被窃取了八十岁,那你还能活二十年,可如果一个人活不了那么久,那自然是立刻就死了。
当然了,眚袭击之后会带走多少寿数,也是不一定的,主要袭击的人,和不小心沾了点边的人,当然不可能一样,但就算伤了点手指头尖儿,也起码是年的寿数。
所以,绝对称得上恐怖了。
盛明麟几人问得极细。
水华毕竟也是道法高深之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也交待得极细,还说了如何辩识眚娘,如何寻找母眚等等,专业的外行的全说了,手把手地教操作,还贡献出了自己的小秘笈……
咋说呢,主打一个自己死了,别的同行都休想活,听得周青士亢奋不已,盛明麟也暗暗高兴。
一直审到天亮,终于审完了。
盛明麟都懒得挪窝,就在锦衣卫的卫所里,迅速把相关的事情整理成了一份完整的资料,而且,看在有好处的份上,盛明麟搞得非常细,还分了外行版和内行版,这就叫一单两卖。
水华一时没死,盛芊芊也一时没死,就把她们跟叶何朱红,包括还未处死的原武安伯夫人等人,全关到了一起,这桩官司就算是结束了,只等圣上裁决。
太子也没闲着,进宫禀报完,叫人传了湘王爷进宫,又亲自去了端王府,叫盛蓁蓁回去见湘王妃。
太子派了吴宽栗送她回去,吴宽栗嘴巧,宽慰了盛蓁蓁几句,细细把湘王爷换子的事情说了,又状似无意地道:“皇后娘娘听了那些事,都气得没吃下饭,直说王爷太过份了些,说真真可惜了王妃娘娘和郡主这对母女呢……哎你说,秦大人这一辈子,可真是苦啊……”
他东一句西一句地,盛蓁蓁都听愣了。
吴宽栗的意思,难道是有机会和离?皇家夫妻还能和离那真是太难得了。
甚至,还隐隐有要重罚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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