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呀。”
“不是。”
容淮安笑了一声。
他有本事带人回来,但没必要。
那老板只是在他走后刚好有事也离开了江南而已。
“那是怎么?”
容淮安眸子里闪过几分清润的笑意。
“公主问那么多做什么,只要有的吃不就行了。”
话是这个理,可现在这情况她想吃就得找容淮安,如今这三个月里他是会天天来,那三个月后呢?
“我们以后又见不着了。”
她拧着眉嘟囔了一句。
容淮安蓦然抬起头,手下动作顿住。
“你要走?”
他语气沉了下来。
“走什么?”
谢明蕴奇怪地问他。
“你为什么说以后我们见不着了?”
“父皇只让你教我三个月,又不是一辈子,以后你去城东要忙,我也自有我的事,肯定不如现在天天见呀。”
原来是这个意思。
容淮安缓和了情绪,又笑。
“太傅府和公主府就在一条街上,只要公主不离开上京,你我又怎么会见不着。”
眼看着方才还沉着语气说话的人一转眼又春风满面,谢明蕴嘀咕了一句男人心海底针。
接下来两人便没再说话,容淮安低着头继续仿着她的字迹抄写地藏经,谢明蕴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看他。
这一抄便抄到了近戌时,终于将这一本抄完,容淮安搁下笔,谢明蕴连忙递过去一盏茶,笑眯眯道。
“太傅辛苦了,太傅请喝。”
容淮安瞥了她一眼,伸手接过。
谢明蕴拿起那一叠纸,翻也没翻,喊了云姑姑进来。
“送去皇宫吧。”
“放着吧,等会我入宫一并送去。”
容淮安拦住她。
“你待会还要入宫?”
谢明蕴瞧着天色都暗了。
“嗯,城东有件事还要向皇上回禀。”
容淮安说罢站起身。
“天寒,公主用过晚膳早点歇着吧。”
他带着桌上那叠自己抄完的纸,坐上马车入了皇宫。
一进御书房,瞧见里面站着的人,怔愣片刻才行礼。
“臣参见皇上,请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安。”
“淮安起来吧。”
皇帝喊了起让他落座,继而问起城东的事情。
容淮安一一回禀了后,皇帝又递过去一本文书。
“这案子牵扯到你叔父亲眷,本不该由你经手,可如今刑部尚书养病在床,刑部剩下的人朕不放心,此案不算小案,你与太子多上心些。”
皇帝说的是前两日他婶母御史夫人的表妹身死一事。
容淮安面不改色道。
“臣自当尽心。”
说上心也不过多过问几句,查案办事自有下头的人去做。
皇帝见他应下,便点点头。
“正事说完了,朕如今还有另一件事要问淮安。”
容淮安抬起头。
“淮安想必记得,朕安排你入公主府教蕴儿,是为何事。”
容淮安点点头,和亲的事才过去不到半个月,他当然记得。
“但南湖依旧执着地想要嫡公主,朕与皇后太子商议过,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便是在这三个月后,为蕴儿找一门亲事定下。”
容淮安目光微微一变,面色依旧清然。
“淮安与蕴儿相处多半个月,想必也多少了解她的性子,不知可能看出,蕴儿素日会喜欢个什么样的男子?”
喜欢?
容淮安疑惑的目光落在皇帝身上,皇帝不可能知道他和谢明蕴的过往,那这话无论如何也不该问到他头上。
对上他的视线,皇帝神色不变。
这问题跟容淮安八竿子打不着,是太子非说太傅观察细致,平日又与蕴儿相处时间长,不如叫来一问。
才有了他刚问出的话。
这问题奇怪,容淮安自然不会莽撞回答,反问道。
“皇上心中有属意的人吗?”
“朕前两天与皇后商议,倒的确有个很适合的人。
此人与蕴儿有过半个多月的相处,性子随和,家世与蕴儿也匹配,才华样貌都是上乘。”
皇帝的话落在耳边,容淮安心中一动。
家世匹配,性子随和,样貌才华,又与谢明蕴相处半个月。
还问他这样的问题。
难道皇帝属意的人是他?
难怪呢。
心中泛起几分愉悦,容淮安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抬头看向皇帝。
“臣觉得……”
“此人就是晏王府的世子晏顾。”
他和皇帝的声音撞到一处,容淮安笑到一半,忽然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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