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毒严重,很多人都躲在家里,没有食物,营养剂价格自然就涨上来了”
“可是…”莫如然皱着眉,手插在裤兜里紧紧攥着钱,身形有些不稳。
一支营养剂只能支撑三天,现在他身上拢共只有12000,最多只能买8支,还是在他不吃不喝的情况下。
莫如然脸色有些白,匆匆买了两支便赶紧回去继续找工作。
可是找工作哪里有那么简单,小街上本来就没有多少店,就算进去了,一个月工资也不抵两支抑制剂的价格。
莫如然趴在桌上,眼里已经布满了红血丝。
他已经忘了自己失眠了多少天,头发也在大把大把的往下掉,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了。
已经过去了十五天,什么回信都没有。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莫如然突然陷入了自证,紧紧抓着头发,在脑海里无声的辩驳着。
许久,他像是想通了,晃晃悠悠站起来,去了趟药店,带回了两管药。
“秦十界,我坚持不下去了”莫如然轻声道,摸上这人熟睡的脸,脸上是久违的笑容,“这次不怪你,怪我”
“下辈子,要好好说爱我”
莫如然低下头,轻轻贴了下这人的唇,眼神眷恋的将这人模样刻进脑海里。随后慢慢直起身,抽出刚买的安乐死,扎向秦十界的手臂。
「叮铃铃」
突兀的铃声在仓库里响起,莫如然手一震,针管顿时掉在一旁。
“没事,我们继续”莫如然勉强笑了笑,捡起一旁的针,手有些发抖。
但那不间歇的铃声还是打乱了他的呼吸,莫如然蓦地放下安乐死,接过手机,语气就如同这冬天里的冰雪一般。
“喂”
“喂,您好,请问是莫如然医生吗?您上次在我这投的简历还有印象吗?”
对面的人语气迫切,莫如然愣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一丝不可能的想法,握着手机开始发抖。
“什么?”
“就是您投的私人心理医生,关于抑郁症的那个岗位,您有时间方面来面试吗”
莫如然每每想起那天的电话都有些后怕,即便后面知道徐云宁的父母那么不堪,但在那一刻他却向上帝祷告:愿这对夫妻健康平安的度过一生。
面试的很顺利,徐父徐母非常满意莫如然沉着冷静的态度。
那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才有的模样。
莫如然办了个假的身份,希望工资走私下。徐父徐母答应的很干脆,他们两个求之不得,毕竟这种事情上不了台面,恨不得越少人知道越好。
莫如然原本还心有疑虑,直到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这才感觉背后没有那么简单。
他仔细翻阅了徐云宁的病历,上面像是被抹去了些痕迹。以徐家现在的资产,若是使用比较昂贵的药物治疗,徐云宁不该这么严重。
这个男人不仅是腺体缺陷,更大的问题在与常年累积的抑郁症。而治疗抑郁症的药物恰好与治疗腺体缺陷的药物相克,这才导致了如今这个局面。
要想根治,首先得治疗好这人的抑郁症。
莫如然如实向徐父徐母说明情况,却没想到刚刚还优雅端庄的徐母只是平静的安排他让这人活着就行。
这不该是正常父母的样子。
可惜莫如然也没有精力去追根究底,他只是慢慢垂下眼睛,像是杀掉了心中那个说要救死扶伤的医生莫如然。许久,才沉声答道:“了解了”
对于徐云宁,他有心无力,甚至说他的目的也不单纯。
这个男人,在被各种人极尽利用。
“徐云宁…”
莫如然嘴唇微张,轻声嚼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莫名熟悉。
“…如然”
“嗯?”听到声音,莫如然立马抬起头。他从徐家那边预支了薪水,做了一套特制的防护服,现在隔着防护服,他不用再担心信息素的制压。
“怎么了?”莫如然坐在一旁,将毛巾打湿,给这人细细擦拭。
他照顾的仔细,之前就算在工地,每天中午也都会回来呆一段时间。现在更轻松了,一周去一趟徐家,剩下时间他都在研究狂暴症和照顾这人。
按照一般人,这么多个月躺床上身上都得长褥疮,但秦十界的皮肤还是一如既往的细腻,莫如然心里有些自豪。他现在这样去做护工,没个万八千的,都拿不下他。
“…别太辛苦”秦十界翘了下嘴角,没有注射松弛剂,他的脸上稍微能有些表情,“…我感觉…我还能活很久…”
莫如然愣了下,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秦十界也笑脸吟吟。
他们多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莫如然不愿回想,笑意收敛在嘴角,倾身贴上这人的唇,呢喃道:
“我知道”
“你一定能长命百岁…”
……
莫如然没想到自己在徐家这一呆就呆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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