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耀阳笑嘻嘻说:“我的好哥哥,你看看我是谁?”
赵锦书说:“徐耀阳。”
徐耀阳说:“对喽,徐耀阳,普通高中生。”他摊开手:“我能记个彩票号码都不错了,这种技术类的东西哪有我插手的份。”
重生带来的记忆可以让他把控大方向,知晓未来每一年的风口,但与同时代的人在已经开始的比赛中竞争,他能带来的助益微乎其微。
赵锦书点点头,不再追问。
看他要结束话题的样子,徐耀阳歪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这理由自然是不便说的,和前男友谈起对方不待见的人,多少有些膈应了。见他沉默,徐耀阳也知趣地不再多问。
明明这么想好了,可脑子里偏偏有些什么控制不住的,卫衣兜被往下压,整件衣服都崩的直直的。
赵锦书想看到谁呢?他的好友基本都在身边,好像只剩下一个答案。
徐耀阳说:“我果然还是讨厌他。”
……
徐耀阳也不是一开始就不喜欢林野的。
谁会去讨厌一个记忆里根本没有的人?
林野的出身和性格注定了他的低调,他的精力主要用于提升成绩和维系资助人上,虽不至于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但等被他晾过几回后,大多数人会知趣地避开。
也许有些人会因为他的成绩和长刘海下偶尔露出的清秀面庞而对他多几分关注,但那些人绝对不包括徐耀阳。
拜托,徐大少爷一天天的忙死了,怎么会注意到班里闷不做声的书呆子。
高中繁重课业下众生平等,还得抽空和基友四处吃喝玩乐。等到了大学,他出柜,和家里抗争,谈恋爱,等到了分手好不容易得闲了,还得和前男友偶尔打个炮。
在一次约炮被拒的时候,他盯着屏幕哽了半天。
说实话赵锦书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和他厮混的,他被拒绝也是常事,有时候上头了,也不管对方什么意思,直接杀到家里四处摸摸捏捏把人弄硬了,八成也能得手。
这次真不行了,对方恋爱了。
徐大少爷自诩拿的起放的下,两人分手后对方另结新欢他也能体体面面道声祝福。但他在隔两天的酒桌上剥着盐水花生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是福尔摩斯转生,手里的花生就是最好的证明。
手指一捻,干薄的红皮碎裂,吹一口,再往嘴里一丢,脆脆的,带着坚果咸香。
他想:我不是好奇,只是福尔摩斯总得需要一两个案件练手。
但侦探大人的时间很宝贵,有时候还是需要借助助手的力量。
他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肩膀向一边抬起,夹着手机,手上剥花生的动作不停:“查一下赵锦书和他男……男朋友。”
林野谈恋爱和他做人一样低调,但富人能做到的事情远超常人想象。不消片刻,关于他生活在这世上的所有痕迹都化成了实体的墨色字体。
带赵锦书照片的那一沓被先翻开,上边记录了赵锦书到大学的一部分经历,之后逐渐减少。徐耀阳记得他有个初恋,但是调查内容里边没有,他也不太在意,互联网是后边普及的,出现疏漏再正常不过。
第二沓最上面的照片令他有些意外。
是赵锦书公司的员工。
徐耀阳想:还是办公室恋情。
徐耀阳对他有印象是因为对方是业界小有名声的人物,他对赵锦书爱屋及乌了解过一二。他克制着自己不要酸溜溜地去想些什么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典故,要这么想的话,那整个公司的人都得和赵锦书情投意合。
这点乱七八糟的念头很快就被上边一行字弄散了。
他是富家子弟出生,父母又保护得好,加之本身性格直率,将近而立之年也不愿控制面上的喜怒哀乐,一双眼睛瞪圆了盯着上边的字。
“毕业学校:南浔理工
资助人:赵锦书。”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那双眼睛缓缓合到正常大小,有些愤恨地想:涌泉相报不是以身相许,怎么南大的高材生这也不懂。
南大?
他忽然想到什么,看着纸上的时间发愣。
他们原来很早就见过面了。
徐耀阳不是南理的学生,南理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与几所顶尖院校齐名,徐耀阳的成绩还没有好到这份上。
当初赵锦书作为南理优秀毕业生演讲的时候,两人正蜜里调油,便一同去了。大会不只有赵锦书发言,过于冗长,他在台下嫌无聊,直到一切落定才和人回了酒店。
他买避孕套回来的时候,看见房间里多了个男孩。
和他差不多大的,只依稀记得穿着单薄。
是那时候认识的吗?
他愣怔着往下翻,又看了一页,忽然有些恼火,一瞬间只觉得头顶绿的发光。
这些资料是按时间倒序整理的,下边一页赫然是一行标红的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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