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们轻盈地在星光之中落回了地面,时而默契地集体转动轻盈的舞步,时而做着祷告的动作。
而长老们则静静地跪坐在中心的圆环上,默诵着祷告的唱词。
在贵族们最后的几次扬袖起舞之中,祭舞台上顺着四方古树的向外蔓延的纹路终于被完全点亮,在接通十根巨柱的瞬间光芒窜了上去,在柱顶炸开了片片金绿光芒。
贵族们变回了原形,十只孔雀优雅地迈步,时而后退,时而聚拢,俯下头向天地行礼。
巨柱之上,莹润的流光交错,变幻出一幅幅山河画卷,象征着祭台已开,孔雀们在最孤寂冷肃的日子里,重新获得了求偶的机会。
台下的众孔雀不约而同地起身,再次跪拜。
阿虹,那里。青木摇了摇白孔雀的手臂,指着其中两个贵族,那两个人的原形,和别人都很不一样呢。
她一直在十分注意地观察着他俩,在其余那些毛色华丽的孔雀中,这两只好像显得有些灰扑扑的。
他们啊白孔雀微微眯了双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真话还是假话。
罢了,木木是很难被哄骗住的。
是有些特殊的,他们是绿孔雀,擅长造梦之术,平时都不会出现,只有这种时刻才会出来稍微露脸。
绿孔雀?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青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青木分不太轻蓝孔雀和绿孔雀之间的区别,不过这样放在一起来看,台上的那两只绿孔雀,无论身材或是毛色,都比剩下的人暗淡了不少。
是不是他们比较弱一些,数量也少?青木问道。
白孔雀点了点头,他们在的地方大约是那里,白孔雀指了指宫楼里高耸入云的那几层给青木看,是不是很高?绿孔雀虽然体质孱弱,却相当耐寒。他们在接近天空那里修炼,以便更好的领会上天的旨意。
青木还是点了点头,也不太懂这其中的关系。
乐曲渐渐接近尾声了,孔雀们一个转身又变回了贵族的样子,整齐地掏出折扇,打开,遮面,随着乐曲渐止,为整曲舞蹈画上句号。
长老们执杖起身,浑厚的声音望着天齐喊道:天地佑我族,圣哉!
圣哉!圣哉!
整个广场的孔雀缓慢而坚定地跟着喊道。
祭舞台的石柱上流光溢彩,中心圆环的四方树木缓慢地重复着从卷曲着发芽到长成大树的过程,周而复始;至此,孔雀们的开台仪式,终于完成了。
贵族们终于下场了,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第二支庆祝用的歌舞,上场的是一群公孔雀。
白孔雀说,剩下的多是从几大贵族家族出人来跳的歌舞,这一群,便是涂家的。
涂家和我有些渊源。白孔雀揽着青木,突然补充道。
青木好奇地眨了眨眼,表示愿闻其详。
璃荡的母亲,名字叫涂茗,父亲不知道是谁。
青木点了点头,心想原来是白孔雀的外祖,可估计也是不关心他的家族,于是指着台上问道:那他们和你的关系怎么样?
白孔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青木被噎得一脸无语。
只见台上众人缓缓围出一个圆形,一起比划了几个手势,术法的光芒落地之后漾出水波,四方树木的叶子开始沙沙作响,奏出另一种乐声。
哇,还能点播。青木震惊到了。
木木一定是没有注意看四时仪典。白孔雀揉了揉青木的头发,每年姻月的时候,寨子中的人都会编排新的韵律注入到四方树木之中,四方树木可演奏出无数种乐曲,只是每种乐曲都需要特定的术法点亮,这就是为何,四时仪典每首曲子的开头都有长长的咒语记录。
那些乱七八糟看不懂的东西就是咒语?青木惊讶道。
不是乱,只是,需要用孔雀的方法来看。
台上的众人已经扬起了轻盈的步子,白孔雀的指尖窜起一抹银白色的光芒,在空中写了几划。
舞步,便是孔雀的笔法。白孔雀道,看,从这里跳到这里,他的手指在浮在空中的一个符文,和另一个符文之间点了一下,这是第一拍的舞步,然后在这里转身,白孔雀的手指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后退一步,再然后,伏低身子,终止。他的手指往下缓缓压着,咒文截至,光芒散尽之后,白孔雀的手心中出现了一片白色的花瓣。
他将花瓣别在青木的发间,笑了笑。
哎呀,不要给我戴白色的东西,我们人类不喜欢往头上戴白色的。青木嫌弃地拈起发间的花瓣,扔到一旁。
可是,在孔雀寨,成婚的时候是要戴的。白孔雀温柔地笑道。
青木扑上去把白孔雀的面纱揉的乱糟糟的,懒得理他的话。
为什么不说话?木木不想嫁给我吗?白孔雀将青木的脸扭了过来,认真和她对视道。
你管我。青木倒头钻在了白孔雀的怀中,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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