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漫上来,扒着床沿,不敢伸出手触碰凤瑶。
凤瑶的睫毛猛烈地颤动几下,就合上了眼,不再睁开。
星巧吓了一大跳,泪水扑棱棱地直往下掉,急得在屋内团团打转。公主不允许透露任何消息,可事到如今已是走投无路,她只有去找容先生了。
思索及此,星巧便不再犹豫,疾步快走。前脚踏出房间,就听到凤瑶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过来:“星……巧……回来……”
星巧慌忙折回去,凤瑶揪着被角,面se惨白地看着她,满面细密的汗珠,手脚却不再ch0u搐了。
“公主,您……”星巧觉得自己也开始疼起来,眼泪汪汪地跪在床榻边望着她的公主。很想抚轻她的疼痛,却不敢伸手碰一碰,生怕触到她的伤处加深痛楚。
“星巧……我、没事……不要去……找、容先生……”凤瑶深呼几口气,纤细的睫毛依旧抖得厉害,x口也上下起伏得剧烈。
“公主,爲什麽要这样对自己!您可是神御最最尊贵的四公主啊!”星巧再也控制不住,失控地大叫起来。
“好痛……好痛……真的、好痛……”凤瑶望着仰面雕花顶饰垂挂的凤尾帷幔,喃喃道。
痛到了经脉骨髓,痛到了x膛心口,痛到她的灵魂都疼了。顾槐眠一寸一寸挤压着她的生魂,就像一点一滴剜刻着她的心脉,片片撕扯她的魂魄。
“公主,公主,您这是何苦呢……不值得呀,不值得……”星巧泪流满面,扒住床单泣道。
凤瑶慢慢地摇了摇头,将两手伸出锦被外,面无表情地说:“星巧,给我包紮一下。”
见到那双好看的手掌被抠得鲜血淋漓,星巧惊得魂飞魄散,慌乱地去取来金创药和纱布,一路跌跌撞撞。星巧颤抖着手爲凤瑶小心翼翼地包紮,却连一声轻微的声响都没有听到,仿佛失去了痛觉。
“公主,包好了。”
凤瑶收回双手,将左手缓缓地举到眼前,细细端详了一阵,将身t缩进锦被里sisi卷住,忽地开口:“星巧,爲什麽我都感觉不到疼呢?刚才明明那麽痛的。”
星巧愣了愣,急忙背过身,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乍然落下。
她想,刚才公主痛的,不是身t,而是灵魂吧。
顾槐眠坐在书房整理堆成山的文书卷宗,哗啦哗啦的纸张声此起彼伏。门口侍卫战战兢兢地把守,生怕里面的人一个不耐烦就把这夷爲平地。看到容本出现在拐角口的时候,他们吓得将手中的刺矛戳到对面同伴身上,恐惧得面目都扭曲了。
容本暗自好笑,走上前去拍拍其中一个侍卫的肩:“小兄弟,你放心,容某今日不会给你惹麻烦。”若不是有命在身,恐怕这些个侍卫已经逃得销声匿迹,再也找不到了。
顾槐眠坐在书案後飞快地翻阅文书案牍,听到动静,头也不擡:“看来上次打你得还不够重,这麽快就又健步如飞了。”
“容某还要多谢顾公子手下留情,才得以将这个好消息带过来。”容本走到案几前,平静地道。
“是你命大,与我无关。”顾槐眠将一叠卷宗扔到一边。
“顾公子不想知道是什麽好消息吗?”顾槐眠完全没有反应,容本又道,“有关爲眉墨铸造一个全新的躯t。
“公主的身t就很好。”
“那可不见得,”容本故意顿了顿,满意地看到顾槐眠手上的速度慢下来,继续道,“b出本t的生魂,引进新的魂魄,即使保证躯壳的完好无损,也无法确定本t是否産生排斥。若是産生排斥,便会发生强烈的异变,极有可能变成新魂、躯t两败俱伤的局面。”
“若是我压制住排斥呢?”顾槐眠移开一摞文书,状似无意地问。
“强制排斥的産生,既要耗费巨大的功力,又不能保证躯t、新魂融合的稳定x。也就是说,排斥还是可能发生,并且,会b原先更爲剧烈,甚至可能会吞噬新魂以及本t。”
“铸造一个全新的躯t是什麽意思?”顾槐眠停下动作,擡头看向容本。
容本笑了笑,凝视异se双瞳,缓缓道:“古书记载,可以利用妖物的本源,以及借助强大的外力来爲之铸造一个全新的躯t。
这样制造出来的躯t,新魂就是它的生魂,自然不会有排斥一说。”
“用水墨造一个新的身t?”顾槐眠轻笑着打量一脸严肃的容本。
“这几日容某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直到方才,发现这个方法是可行的。只是,顾公子应该很清楚,眉墨不是普通的妖,本源无法实t化,让她进了这新身t,那麽这具身躯就将是她的的诗词化作她耳畔的甜言蜜语,他行云流水的琴声化作她身边的低语呢喃。他们的眼里都唯有彼此,幽会、定情,独独忘记了身份的差异。
待司空泪蓝想到要将她和蓝yan时之事告于长辈,司空老太太已爲她定下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对方是邻县知府。
司空家当然不认同蓝yan时,b起知府,蓝yan时只是一届穷酸落魄书生而已,就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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