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镜蹲到他身边,试探着问道:“我听闻白日闹鬼是从三年前开始的,再之前村子里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
男人停下手里的活想了片刻,摇头道:“之前没有过的,就是从三年前莫名其妙开始,最开始老一辈的人都说肯定是谁家做了遭天谴的事。”
“后来消失的人越来越多,有人不信邪地去报官,官没报着不说连人都回不来。”
“他们都说是遭报应了,村里好多人都瞧见过鬼火,白天飘来飘去就跟鬼提着鬼灯笼一样,说是鬼的怨气太大了连阳光都不怕。”
男人叹了一口气:“不管是想离开村子报官找道士还是逃命,都消失在路上了。”
“我们也不是不想离开,是离不开。”
听着他的话,姜时镜的神情逐渐变得古怪起来,村民口中的鬼火桑桑消失那晚时出现过,确实瞧着像提着的灯笼。
是意识的飘动。
他凝思了半晌道:“我瞧这里房子修得最大的是你隔壁那户人家,能在这种情况下赚钱不是一件易事。”
男人闻言望了一眼占地颇大的房子。
“害。”了声,“这你就不知道了,那是何伯家,他家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早年嫁到省城里拿了好大一笔聘礼,老大和老三是个有出息的,在省城衙门里做事,老二和老幺倒是在一开始就消失了。”
他可惜着叹气:“房子修得再大有什么用,除了他自己孤零零没别人住。”
姜时镜垂下眼睫:“他家有个后院也是当时一起修的吗?”
男人愣了下,似乎想起来什么:“你说那个啊,那个是三年前他家老幺特意修建的,说是要围起来养猪,没想到修好没多久人就消失了,那后院也就空了下来。”
他继续敲打木桩,撇撇嘴道:“要我说啊,养些鸡鸭下蛋也好,偏偏何伯说自己年纪大了,养不动就这么白白荒废。”
姜时镜沉默了一会儿,而后与村民告辞缓步回到了宁戚的家里,路上他遇到许久在外面做活的人家,都会装作好奇的样子,过去攀谈。
等到家里已经是两个时辰后。
他整理了一下得到的信息,大多数的村民都瞧见过鬼火飘动,也正因此每次出现的时候他们只敢遥遥相望,根本不敢靠近。
夜晚漆黑一片就算是有人作假也瞧不清,白日大家不敢出门,更没人能看到是否作假。
山上的尸体除了手腕上的数道割痕外没有其他任何外伤,割口子像是为了取血……
所有的脉络一条条串联起来,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形成。
第二日下午。
宁戚从省城归来,一到家就着急地寻找姜时镜,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以为他可能已经离开村庄,失落地垂下了脑袋。
“你找我。”慵懒的声音从横梁上传来,随着话音落地。
红色劲装的少年翻身而下,转而坐到了药柜边上。
一只脚搭在矮凳上,他似乎才睡醒,神情带着隐隐的困倦和被吵醒后的不耐烦。
宁戚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药柜台上,兴奋道:“那些药草我全部卖掉了,店家给了好些银子,只不过他说这些药草作用都差不多,让我下次再采些旁的。”
姜时镜接过她递过来的荷包,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碎银,加起来大概有三两多。
“你卖的时候,店家还说别的了吗?”
宁戚回忆了一下:“没说别的,但我等他算多少银子的时候,听到他店里有个学徒说上山采药发现山上臭得很,像是死了很多动物都腐烂了。”
“让我上山采药的时候也小心点。”
宁戚说着把眉皱了起来:“我说我没上过山,这些都是村里采的,他们觉得我在哄骗他们,就不愿意跟我讲话了。”
姜时镜弯起眼尾轻笑,语气意味深长:“他们只是觉得你太好运了,好运到竟然能在村里采到只有山上才有的草药。”
宁戚没听明白,疑惑地反问:“姜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的的确确是我采的没错啊。”
“要是知道这么值钱,我就把其他的也带上一起卖。”
姜时镜把荷包放到台子上,没反驳她,缓慢地说:“你爹消失前是村里的大夫吧,你自小跟着他学医术认草药。”
宁戚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他敲了敲药柜台子:“这里的草药全部按照不同的药效分类,整理得非常妥当,但我先前看到你分类药草的时候不会按功效分类,而是按样子。”
“说来不巧,家母是位大夫,自幼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了些。”
宁戚呆住了,好半晌她震惊地看着少年,想起之前给他妹妹医治配药的事情,结结巴巴道:“你怎的不,不早说。”
脸颊两侧逐渐红了起来,像是班门弄斧被戳穿一般,她着急地解释道:“我爹以前是省城一家医馆的学徒,回来后就自立门户了。”
“我从小就对草药感兴趣,但不识字加上愚笨了些便一直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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