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我去换舞服, 马上就该到你了。”边说着边拽着她往外走,她的力气非常大,桑枝根本就挣不开。
只能解释道:“你认错人了, 我不是你口中的舞女。”
她只是来凑热闹玩的。
然而女子往一楼匆匆一瞥, 更急了:“下一场就是你了, 若是晚了会受刑,你刚来可能不懂, 惩戒嬷嬷是宫内来的, 打人专有一套。”
桑枝被拽得踉跄:“青楼内还有宫里来的嬷嬷?”
女子解释道:“妈妈心肠软,那位大人便特意请来嬷嬷管教楼内不听话的姐妹们。”
她把桑枝拽进一间屋子,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塞到她的怀里:“快换上。”
桑枝抱着衣服觉得说不通, 按理来说青楼属于下九流的场所, 能在这里的姑娘大多都是被卖进来或是被贬的女眷。
为何要特意请一位宫内的嬷嬷?
“你口中的那位大人是何人?”
女子逐渐不耐烦,催促道:“这不是我们能打听的, 赶快换衣服,你一人迟了要连累后面所有姐妹。”
桑枝无奈:“我只是好奇心重,来青楼长见识, 真不是你们楼里的舞女。”
女子愣了下, 看着她身上的男子服饰:“你莫要说笑了,女子怎的能来青楼。”
她甚至还给桑枝身上的男装想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这是哪位客人的特殊要求吧, 真是苦了你了。”
见她迟迟不动,她着急地上手想去扒衣服, 桑枝被吓了一跳:“我自己来。”
女子松了一口气:“那可得抓紧些,惩戒嬷嬷下手可重了,我不想再挨打。”
桑枝抱着衣服环顾了一圈房间, 退到屏风后, 将小蜘蛛放了出去, 又解释了一遍:“我哥哥在外边,我是跟他一起来的,你若不信可以去问。”
青楼内什么离谱的事情都出现过,女子并不相信她的话,急得原地跺脚:“我知道了,你那位客人玩得真是花,既然喜爱男子不如去小馆,来我们青楼算是怎么回事。”
女子坚定地认为正经姑娘家不可能会来青楼这种地方,即便桑枝不是,但现下已没有时间再去找那位真的舞女,咬死了她就是新来的舞女。
桑枝:“…………”
犟种,牛都没这么犟。
小蜘蛛爬出去没多久房内就响起了人倒地的闷哼声,她探头看了一眼,发现小蜘蛛吊在房梁上也正瞧着自己,豆大的眼睛眨了两下。
视线往下,晕倒在地上的女子脖子处趴着一只熟悉的蜈蚣。
她眸色暗了少许,走到侧边将窗推开,一身黑衣的咸鱼教弟子蹲在对面的房梁上朝她行了个教中礼。
窗“砰”的一声被关上。
看到褚偃的人就烦。
她戴上银色面具,离开房间往二楼走。
三楼到二楼的阶梯偏窄,她走到转弯口刚巧碰到一个男人往上走,脸上也戴着全遮脸的面具,两人面面相觑。
男人先一步侧开位置,示意她先过。
桑枝沉默着先下了阶梯,路过时看到他束起的发丝内有大半都是白发,她脚步一顿转身看着上楼的背影,沉思了片刻。
二楼的雅座内。
姜时镜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楼舞台上的演出,对面坐着的露露束手束脚想攀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先前的半刻钟她用尽了口舌也没得到少年的一句回应。
“为何都不说话。”桑枝疑惑地坐到露露的身边。
姜时镜将视线定到她身上,慢幽幽道:“我还以为你掉哪个女人怀里去了。”
桑枝尴尬地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被迫听了一整场的活春宫,是耗费了许久时间。
“青楼有些大,转了两圈迷路了。”
她讲话时没有掩饰声音,露露听到她的声音愣住了。
“你是姑娘家?”还没等她回应,又继续道,“这里很脏且乱,身为姑娘家往后莫要再来这里。”
她语气虽淡,但面上尽是忧苦。
桑枝透过面具看到她的手一直压住了另一只手,奇怪道:“你手怎么了?”
露露身体僵了一瞬,将手放到身后,笑道:“不打紧,老毛病了过会儿就好。”
她的左手有时会无法控制地颤抖,越控制就会抖得越严重。
桑枝见她并不想细说,便也没多问,越过她看向一楼的舞台,歌舞停了一段时间,底下的丫鬟们似乎在找人。
但她并未瞧见有嬷嬷打扮的妇人,一时不明白宫内的嬷嬷怎的会屈尊纡贵待在青楼里。
能使唤的动宫内的嬷嬷千里迢迢到襄州,至少得是皇室中人。
襄州……卧虎藏龙。
露露看着一楼的动静忧愁道:“演出迟了,看来我们又得挨罚了。”她垂下眼,语气轻了半分,“多谢公子方才救露露于水火,身为贱籍,露露无法在其他地方报答公子,只要公子唤露露,露露随时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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