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镜瞧着她虚弱叫嚣的模样,无奈地按了按眉心。
“你体内的毒只是被暂时压制,还未解开,若是动用内力,便真的会如她所说暴毙而亡。”
桑枝愣住,呆呆地看向少年:“你怎么知道我有内力。”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遽然冷了下来:“是啊,我也想知道桑桑姑娘为何不惜自封内力,也要跑去颜府当丫鬟。”
话语间的疏离和冷漠溢于言表。
桑枝:“…………”
坏起来了,暴露了。
她抿了抿唇,尝试着狡辩:“我……喜欢当丫鬟。”
少年颇为无语地看着自己,一副你继续编的神情。
“真的,我就是喜欢当丫鬟。”她伸手去拉少年放在床边的手,想表现得真诚一点,
没想到触碰的一瞬间,他的手快速收回,只留下指尖炽热无比的温度。
她不解地看向自己的指尖,迟疑道:“你的手好烫。”
蛊虫肆意钻游下,导致她虽然中了名叫痴心的媚毒,但是身体却冰凉一片,相反姜时镜的体温高的不正常。
他把手背后身后,淡然道:“毒没解,自然会这样。”
桑枝舔了下干涩的唇,涩声道:“若是没法解开,该……怎么办?”
姜时镜沉默着没回答,额上渐渐地冒出汗珠,先前用银针压制的毒素再次蔓延开,他拿出一颗药丸吞下。
看着担忧的少女,突然道:“你全名叫什么。”
她愣了下,诚实道:“桑枝。”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没骗我?”
桑枝点了下头:“嗯,没骗你。”
不管在现代还是在这里她都叫这个名字,连字都一模一样。
姜时镜站起身,身形微晃了下,他用手掐着手腕上的穴位,嗓音沙哑:“银针只能压制一时半会的毒素,等彻底失效后,你体内的蛊虫依旧会躁动不已。”
“目前看来虽然蛊虫能克制媚毒,但你的身体……怕是撑不到它将媚毒彻底吞噬。”
桑枝轻咬了下唇,再隐瞒似乎也没了意义:“寒潭能够抑制蛊虫的活动速度,应该也能压制媚毒发作时的燥热,或许……待在寒潭内等到蛊虫把毒素全部吸收了再出来?”
这只是她的猜测,她体内的蛊虫非常烈性,且身为子蛊与母蛊有共鸣,现在还没到毒发时间,子蛊异常暴躁,母蛊感知到后会传递给褚偃。
姜时镜现下处于虚弱期,若是被前来探查的咸鱼教弟子发现……
她不敢设想后果。
姜时镜重重呼出一口气,鼻息间炽热无比:“知道了,我会让人去找寒潭。”他看向少女,“你待在屋里哪里也别去。”
桑枝乖巧地点头,看着少年步子缓慢地出门,将门严丝合缝的关上。
屋外的阳光被尽数隔绝,她瘫软身体,仰面躺在床上。
从见到红卿的第一面开始,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只不过万万没想到她会成为垫背的冤种。
打姜时镜的主意就算了,她一没工具,二没元阳,坐院子里晒太阳睡觉都能被连带。
真离谱。
随着时间的流逝,毒素渐渐在体内蔓延开,蛊虫暴躁地在体内蚕食入侵者。
有时甚至能看见露在外边的皮肤鼓了一个正在游动的小包。
桑枝痛苦地蜷缩在一起,眉心紧紧皱起,为了不痛呼出声,她死死咬着下唇,鲜血不断地从喉间溺出,染红了被子。
意识不停地在浑噩与清醒间游离,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她看见门外金色的霞光透进来一条缝隙,仿佛是接她去天堂的阶梯。
视线内,堇青担忧的娃娃脸映入眼帘:“少夫人,再撑一会儿,他们已经找到寒潭了,我带你过去。”
剧痛让少女无法开口说话,她伸手拽住堇青的衣袖,指间泛白。
“刀,准备小刀。”
她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
堇青立马转头朝身后的玄衣男人吩咐:“去准备一把小刀,再准备一套姑娘家的衣服,备着。”
玄衣男应道:“是。”
堇青力气很大,能轻而易举地将少女抱起,运起轻功跃上屋顶,快速地朝郊外的寒潭赶。
风呼啸着吹得两人衣袂纷飞,周围的景物在跃落间飞快掠过。
襄州附近只有一座叫安新山的半山腰里有一个纯天然的寒潭。
只不过潭偏小,水也不是很足。
可若是再扩大范围搜寻,人怕是熬不过今夜就会爆体而亡。
堇青将轻功用到了极致,耗费大半的内力才到寒潭外面的洞窟。
她喘了两口气,着急地走进洞窟,见桑枝似乎没了意识,唤道:“少夫人,醒醒,已经到了。”
桑枝皱着眉心,轻应了声算是回应。
五脏六腑烧得厉害,就连脑袋也异常眩晕,多动一下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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