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桑枝不能确保他在知晓自己只是披着原主壳子的另一个人后,不会杀了她。
“小飞鱼在川舒院后面的池子, 你不去找它?”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桑枝蓦然回神, 手不由轻颤了下, 她保持着之前的淡漠神情:“它玩开心了会自己回来。”
她顿了下,视线转向半倚在软榻上的柳折枝:“我有些乏了,教主若是喜爱这张榻,可以搬回自己屋子。”
言外之意,你可以走了,带着你躺过的软榻一起。
柳折枝眼尾弯成一道弧度,漆黑的瞳内透着些许意味深长:“这么久没见,你就着急赶人,可真令哥哥伤心。”
桑枝有些想吐,她无语地扯了扯唇:“天快黑了,教主是想在此过夜不成。”
柳折枝慢悠悠地坐起身,身上的银铃配饰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与屋外笑声融合。
“你怎么不继续问,你母亲的第三条请求是什么。”
桑枝把怀里的汤婆子放到桌上,淡然的又倒了一杯水,眼尾微微耷拉着:“听完前两条,也不是那么好奇了。”
柳折枝两步走到桌前,将先前的空杯子与她还未递到唇边的水杯调换,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溺出来:“那可真是太可惜,第三条你一定会喜欢。”
他并不想特意瞒着,喝了一口水后道:“若是你在十八岁前有了喜欢的人,那么前两条作废。”
桑枝怔住,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斜靠在桌边的男人,眼里是无法掩饰的惊诧。
柳折枝弯腰凝视着她好看的眼睛:“很惊讶?”他吐出一口气扑在少女的脸颊上,嗓音低沉似恶魔,“只可惜,还有一个月你就十八岁了。”
桑枝撇开视线,心口的跳动剧烈到让她隐隐有些眩晕和恶心,她涩声道:“你想毁约?”
“怎么会。”他轻笑着,手指勾起桑枝垂在肩头的一缕发丝,在指尖打转,“只是可惜罢了。”
桑枝疑惑地看着他,一时没理解他话里的含义。
下一瞬男人松开那缕发丝站直身,傲慢地俯视着她:“我会遵守当年的承诺,但往后你就算步了你阿娘的后路,也别挺个肚子回来。”
“我没那么多闲工夫,替人养孩子。”
桑枝轻皱了下眉,生怕自己曲解错他的意思:“你同意我……外嫁?”
柳折枝拢着大氅缓步到门口,仰头瞧着杂沓而至的鹅毛大雪,冰凉的雪落在脸庞,转瞬融化,从眼尾流淌滴落。
他伸手将雪水抹掉,淡淡道:“蜀地距离昆仑有多远,我想你很清楚。”他回头看向桑枝,逆光下,神情被光晕笼罩,“你长大了,十八岁后的所有事,都由自己承担,看清脚下的路……”
“……别同我一样,走岔了。”
后半句话被寒风吹得破碎,桑枝并未听清,看着他迈入茫茫大雪内,修长的身影被白色覆盖,渐渐变成小点后彻底消失,他方才的话里透着浓重的寂寥。
与先前冷傲的数落她时判若两人。
桑枝无法确定他是否发现自己不是原主,疑心一旦起了,就会在心里种下种子,生根发芽,败露是迟早的事。
暮色落下,寒风卷着大雪在群山呼啸,川舒院再度恢复平静,弟子们堆得雪人在夜色中仿若尽职的守门卫,凝视着路过的枯叶。
屋里的炭火絮絮燃烧,小飞鱼趴在地上疲惫地喘气,它与别的毒物在池塘里玩了一整天,回来时步伐沉重到爬一步,需要歇三下。
川舒院后面的池塘原本结了厚厚的冰层,饲养蟾蜍的弟子奋力凿了一夜才把冰层全部敲掉,让它们下水游玩。
桑枝在蜀地时鲜少给小飞鱼种温蛊,无法适应蛊虫钻游带来的疼痛,整个呱失去了灵魂。
玄天刀宗常年冰寒,附近没有什么毒物能吃的东西,他们便特意准备了新鲜的鱼虾和小白鼠给随行来的毒物吃。
小飞鱼和褚偃的蜈蚣蒙合是吃的最多的宠物,一顿能抵其他所有毒物的饭量。
桑枝趴在床上像个老母亲般把漏棉的丑娃娃重新缝起来,一针一线让本就不好看的娃娃更丑了:“是不是蒙合把你的娃娃扯坏了?”
小飞鱼没有牙齿,很难把布娃娃撕得连棉都漏光。
傍晚时,它委屈巴巴地叼着一块破布回来,她还以为小飞鱼去深山老林里吃别人埋在底下的尸体,剩一块破布做纪念呢。
没想到是撕烂的丑娃娃。
小飞鱼很喜欢这个娃娃,即使她后来又做了很多其他模样好看的娃娃,它依旧专情于她在小院子里艰难做出来的第一个试验品娃娃。
去哪里都要带着耀武扬威,像得到了全世界般的炫耀。
蒙合本就与它不对付,两只巨型毒物相看两厌,恨不得弄死对方,在小飞鱼天天傲气下,蒙合终于爆发,趁着小飞鱼潜下池塘,把无意间留在岸边的丑娃娃撕碎。
小飞鱼气坏了,要不是有弟子拦着,咸鱼教仅有的两只巨型毒物只能剩下一只。
毕竟前右长老培育的赤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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