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权利大过律法,无权无势连活下去都是夹缝求生。”
一束光亮在天际炸开,短暂地停留了一秒,随后是滔天的火势蔓延,隐隐有惊恐的尖叫顺着风传进几人的耳内。
“是皇城的方向。”瞿苒苒道,“禁药跑到城内开始屠杀了。”
桑枝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抠进肉里,疼痛感让她清醒了几分。
“不管最终坐上皇位的是谁,都与我们无关,禁药出自江湖,必须处理干净,不然后患无穷。”
柳折枝拿起散落在地上的矛:“能救一个百姓是一个。”
另一边。
曹将军带着活下来的士兵一路往皇城的方向逃,姜时镜和会武功的弟子留在身后断后。
却仍阻止不了惨叫声响起,禁药的奔跑速度很快,有的一进城便寻着人味朝房屋而去,木板抵挡不了几下击打就碎成了木屑。
事情终究还是朝着预思成戳的发展。
大量的禁药如丧尸围城般涌入城内,京州在这一瞬变成了怪物的餐盘物。
刀宗弟子在守城门时折损了大半,剩下的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少宗主,再这样下去我们撑不到援军到来。”
姜时镜拉过他,将从屋檐上跳下来的禁药砍掉:“那就想尽一切办法活着。”
颜词不知从哪里拆了好些木板,放在宫门口的台阶上,划出一道分割线,再将仅剩的油倒在其上点燃,一道火焰从地上燃起,暂时阻拦禁药继续前进。
活下来的人得以短暂的喘息。
颜词望着数不清的尸体军团,不抱希望道:“这火拦不了它们多久。”
一旁的士兵听见道:“会有办法的,大人,活着就一定有办法。”
颜词稍愣,疲惫的大脑在此刻清醒了少许:“是啊,你说的没错。”
皇城大门敞开,守卫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曹将军下马查看了一圈,大声道:“小友,全部都是一刀毙命,是不是你们江湖人动的手啊。”
姜时镜闻言,上前看了几具尸体的伤口:“是伏音宫的人。”
京州目前的伏音宫分外两拨人,一拨是殷予桑带来的,另一拨则是叛变的音羽楼弟子。
丞相府更支持皇孙上位,殷予桑与纪宜游本就潜伏在东宫,没必要从地道出来后再杀守卫进宫。
而音羽楼领头的那人……要颠覆整个京州。
曹将军不了解江湖门派,见他神色凝重,猜测道:“他们也是来帮九殿下的?”
“不是。”姜时镜站起身,望向寂静无声的皇宫,辉煌的建筑在一片血色中尤为刺眼,“夺嫡一事与我们无关,你们可先进宫相助九皇子。”
曹将军愣住:“那你们呢。”
“我们来京州的目的是处理这批禁药,其余的我们一概不会插手。”
曹将军看向企图越过火线的尸体怪物,布满褶皱的眼眶突然红了一圈,颤抖地握住少年的手道:“一定要活下来。”
姜时镜安抚着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
曹将军骑上马带着仅剩的士兵进入皇城,马蹄声远去后,百姓的惨叫变得尤为大声。
弟子道:“少宗主,我们护不住百姓。”
姜时镜提起被血染得通红的大刀,黏稠的血液浸湿刀柄滑腻不堪,他扯下一截衣袖,绑在手上,增加摩擦力。
“在活着的前提下,砍断双腿限制它们的移动。”
太阳彻底被乌云彻底遮挡,阴影笼罩整片天地,混乱的厮杀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
京州在短短一天内变成人间炼狱。
少年一身红衣似血中勾魂使,束起的马尾辫湿答答地粘在后背,神情冷漠地盯着从皇宫中缓步而来的男子。
血液自发梢滴进眸内,将视线染得血红:“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男子手里提着一颗黑色头颅,身上的衣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唯有一双充血的眼眸带着浅浅的笑意,格外渗人。
“你错了,我想要的不止于此。”
随着他话音一落,熊熊烈火滔天而起,几乎要穿过云层,浸染天色。
躲在家里幸存至今的百姓无可避免地跑至街道上,在惊慌失措下被暴起的禁药撕扯成碎片。
男子抬起手,将头颅提到眼前看了半晌,发出低低的笑声:“真是可惜,你没进宫,看不到他死前是如何挣扎着求我放过他,跪在地上像一条狗。”
“八年前,父亲和母亲兴许也这么跪着求过他……”他脸色变得阴鸷,“整整八年,半夜梦醒我都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姜时镜目光挪至他手里的头颅,半白的凌乱发丝下保持着临死前的惊恐,眼睛和嘴巴都张到最大。
“你筹谋这么多年,不惜男扮女装躲在青楼,利用我找出幕后真凶,就为了在今日砍下他的头颅慰藉?”
白抚嘴角弯起:“你知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在哪儿吗?”
“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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