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记者的工作。她认为自己热爱这份工作,好像热爱这片土地。
对于土星,她已经觉得十分陌生,甚至有些犹如每夜的噩梦那般可怕。但土星小说是太阳系文学史上的一座丰碑,她可以利用她的原住民身份,做一次出色的报道。
为了解闷,她约了男友一起来土星的恩图撒纪念碑。她一边回看恩图撒的著作,一边观察纪念日这天有什么值得报道的。
土星原本有丰富而和平的原始文化,可都被以木星为首的外星势力破坏殆尽。殖民与入侵,使土星陷入了黑暗的奴隶时期,存活的青年不知道该信仰何物,未来在哪里。恩图撒就出生在这个黑暗动荡时期。
尽管本土文化被破坏,但土星从侵略者木星找到了思想的曙光。反对独裁、争取自由的思想在土星蔓延。多场漫长的战争后,土星总算在名义上独立了。可土星本地的各方势力又因为地缘关系燃起战火,和平好像是一片虚浮的羽毛……
在这种情况下,恩图撒投身于写作事业,她凝视土星的现状,幻想土星原始神话突然复苏,将现实与幻想圆润而融合在一起,写下独一无二的土星社会绘卷。她写对话从来都采用间接引用,好像一个衰老的妇人在讲睡前故事。
莉迪西娅试图写出一篇完美的报道,在恩图撒的纪念墓碑前随机找人采访,一点点拼凑出这个城市的原本模样,原本这里有个将军,每天抢掠不同的少女,藏在蚊帐中,藏在油桶里,藏在巨轮底层。这些事和恩图撒一点关系都没有。
报道写不下去,但还有爱人。莉迪西娅的男友对恩图撒的写作手法大肆表扬,却让莉迪西娅觉得两人的隔阂变深了。她回忆起与男友的分分合合,记忆里那繁华的木星城市是颜色鲜艳和冷冰冰的。她甩开男友,走在街上,街上的人都喊她木星贵客。忽然她看见土星原始神话的巨鸟飞过天空,像恩图撒书里写过的那样。她的眼神跟着巨鸟俯瞰这座伤痕累累的城市,坠入落日余晖之中。
……
呼可看完第一卷 深受震撼。
它好像看到一种更加迷幻的写法,一种全新的写法。
这种写法带来强烈的失落感。结尾看似没有讲完这个故事,实际在暗示莉迪西娅什么也改变不了。她从故乡出生,在木星接受学识,但木星偏偏是她故乡的侵略者。故乡的人认为她是木星贵客,她的男友仅把恩图萨当做一个厉害的小说家,只有她看到了家乡掩不住的伤痛。两种身份的冲突使她十分迷茫,而她无法改变。
“但不仅是剧情的安排,还有这种奇异的写作手法……”呼可喃喃道,迫不及待地看第二卷 。或许看完后,它能有更鲜明的感受。
第二卷 名为《文学异客》。
黛尔嘉娜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作家。她来纪念墓碑前寻找灵感。
她一生做过许多工作,自认为最有天赋、最热爱的工作是写作。她比恩图撒年轻一些,只经历过土星内战。她原本替一个富贵人家做家庭教师,后来战争来了,她被一个茶杯砸出来了。她做了一段时间的农妇,指甲间满是虾和泥的恶臭。这时,恩图撒的去世和获奖消息一起传遍整个太阳系。
土星居然有文学!
这颗平平无奇的土星,被称为“木星的后花园”,突然获得了在太阳系倍受瞩目的地位。外星对恩图撒的作品追捧至极,还花费巨款在土星建造了她的纪念墓碑。
黛尔嘉娜突然发现,只有写作是最适合这颗行星的工作。
土星离太阳太远,离木星太近,文化也不像地球那样有着不间断的传承,如浮萍在时局里游荡。他们只能学着像恩图撒一样把幻想揉进文学里。那种割裂的、魔幻的文学表达,是他们这种边缘文明能向整个太阳系发出的最大声响。
黛尔嘉娜决定重拾写作。她习惯了吸食成瘾物品,一边写诗、创办杂志,每夜有不同的灵感,获得许多同志者。可不久后杂志社被烧了,黑烟滚滚整座城市都能看见,大雨下了整整三年才熄灭了它的火。雨水保留了文字的罪证,同志接连被逮捕沉海。
黛尔嘉娜心灰意冷地回到老家,年幼的青梅已经嫁给本地将领,每天被灌了迷药安置在蚊帐内,将军在旁跪着喊母亲。这些隐私全城人都知道。教堂的钟声一天天都在响,送走了她的邻居。她决定乘坐巴士和大船,来到恩图撒的纪念墓碑前,等待一个新的灵感。
第三卷 名为《他乡怪客》
阿尔瓦多原本是名法官,因为做出不收贿赂的壮举而倍受瞩目。她在土星宣布独立后风雨兼程地赶到首都,希望为和平派出一份力。然而另一个武装派在她到达首都后立刻发起了政变。他们往地上凿了一口深井,涌出的黑泥淹没了整个城市,并且顷刻间变得凝固。武装派走在凝固的土地上,问土地里的人是否服从他们,服从的话就挖他们出来。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