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绵踌躇不定,还在想施芝华那状似口误的一句。她想继续追问下去弄清楚了,就得把追来的姑娘制服。
等吩咐的侍卫看了看她与严梦舟,迟疑道:“施三老爷原本不慌不忙的,是在茶楼听人提及王爷与四小姐的事情,才急匆匆赶路的。”
施绵更迷惑了,“咱们的事,与他们夫妻有什么干系?”
“再审几句就知道了。”严梦舟已拿定主意,吩咐人去将赶来的姑娘拦下。
十三对这种事格外地热心肠,再次自告奋勇,掏出迷药带着人就迎了过去。
不出一刻钟,十三就回来了,扬了扬装着迷药瓷瓶,得意道:“简单快捷,还不伤人,怎么样?”
解决了意外滋生出的麻烦,再次回到破庙中,施芝华夫妇俩都急出了汗,狼狈得没有半点世家老爷夫人的风范。
这回是施绵出的主意,不让十三继续审问,而是让人闲聊一样继续说自己与严梦舟的婚事。
提及婚事,那夫妻俩侧耳细听,没有额外的反应。提及施家病重的老夫人与施兰圃,两人明显都急了。
是孝心?还是因为别的事?
严梦舟让人松了三夫人的口。
三夫人没施芝华那么多稳重,甫一得到自由,咳了两下,急慌慌地承认了身份,“那位施四小姐,未来的楚湘王妃,就是我夫婿的侄女!”
“我夫妇二人便是施家三房,求好汉放过我们夫妻,要多少金银财宝,我都能找来!只要给我夫妇留下一条活路……”三夫人声泪俱下,没听见人说话,继续哀求,“我那三个孩子最小的才七八岁,一个女娃娃,没人看顾,第一个死的就得是她……”
“我怎么听闻,施家最小的姑娘极为受宠?”严梦舟再次发问。
连续几次问话,全都围绕在孩子身上,施芝华察觉到了不对,挣扎的动作变大。
然而三夫人目不能视,以为是劫匪动了粗,更慌了,连声道:“是、是受宠,但是孙女再受宠也比不上孙子和亲儿子。需要人去死的时候,第一个被抛弃的就是我女儿……”
严梦舟因三夫人的话怔了下,这句话与他的遭遇何其相似?平日受宠,但危难之时,他会毫不犹豫被抛弃。
施绵是第一个发现他异样的,不知他是怎么了,忧心地碰了他一下。
严梦舟迅速回神,对她摇头,又问:“施家需要人去死?”
这句话说出,几人全变了脸色。
施家这时有人死了,死因在大多数人眼中都很简单,那就是被施绵克死的。
到此刻,事情几乎可以确认,施绵的恶名,是施家两代人一起策划的。
施绵脸色苍白,身子摇晃了下,被严梦舟扶住。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定神后,示意严梦舟继续问。
“所以施家四小姐的克亲名声是有人故意为之?是为了遮掩什么?”
施芝华挣扎的动作更大,三夫人也终于明白眼前这群劫匪的真正目的,咬着唇不再出声。
严梦舟道:“不说那便留下吧,看看究竟是你哪个孩子先死。”
说罢,他命人将三夫人的嘴塞住,三夫人一急,慌乱道:“我说!我说!”
她眼泪一个劲儿地流,在蒙眼黑布上留下泪痕,对着施芝华的方向,悲声道:“不管你爹娘要如何怪我,今日我都是要说的,谁的性命都没我儿女的性命重要!”
说完这句,她就不再看施芝华,跪在地上,咬牙道:“长宁郡主是被施兰圃害死的!”
作者有话说:
施家几口人很快就要下线了。
眼熟
“长宁郡主外在伪装得温柔贤惠, 实则为人强势、说一不二,静安侯府与施家几口子全都被她压着,心中早有不满!”
这事在三夫人心中藏了十多年, 终于得以吐露, 她嗓音尖细刺耳, “施兰圃与长宁郡主发生争执,用砚台将人打死的,有下人亲眼目睹!那时太后尚在世,施兰圃唯恐太后发怒,谎称郡主是摔死的……”
做父母的总说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仔细衡量,手心肉比手背厚多了。施兰圃就是这个手心肉,最受施家老夫妻的偏宠。
十七年前,施兰圃也仅仅二十出头, 正是好年华。老夫妻舍不得长子去死。
遑论他犯下的是杀人的罪过,杀的还是侯府郡主, 一旦暴露出去, 不仅他要没命, 整个施家都会被牵连。
事情爆出时, 恰逢二夫人提前生产, 府中乱作一团。施老太爷做主将府中下人封口, 留老夫人照顾产妇, 把施家三兄弟与三夫人喊去了书房。
书房商谈后出来,又闻二夫人难产,极有可能一尸两命。
“我吓慌了神, 脑子里一片空白, 迷迷糊糊听见婴孩哭声, 不知道该做什么。还没镇定下来,又听说孩子活着,二嫂出血太多没能熬过来……”
三夫人说着,仿佛又回到天昏地惨的那日,她呆愣愣地站在庭院中,左耳是下人的惊恐叫声,右耳是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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