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但手里得有点钱防身,别老花他的钱。”“我没花,除了几件衣服,那也是买了让他高兴的。最多他给我一辆车,那也是挂着他名,账我都记得呢。别忘了,我是你教出来的人,咱们养男人在行,花男人钱心虚。”“那我可教错你了,我是花不着男人的钱,才做独立自强的事业女性的。”我俩都在电话里笑了。“我最近重新看茨威格,他说,‘她那时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上了价格’,这什么鬼话啊,咱们现在得来的一切,都是拿双手换来的,没人拿得走。”老牛说着,哽咽了,“福子,咱们也算熬过来了,以后都好好的啊。”郝泽宇说要换个大点的小区,我花了两天看房子。其实说“看房子”也不准确,应该说看小区。我相中东四环的一个高档小区,十多万元一平方米那种,好到我都有点惊呆了,这是北京吗?别的小区是楼和楼之间有点树,这小区是一片树林里有几栋楼,你压根也见不到几个中国人,连推婴儿车的,都是说着英语的菲佣。我逗小孩,今儿我也没怎么打扮,一个菲佣误认为我也是保姆,问我家主人是干什么的?我笑说那怎么能说呢。我真的一点都不生气,没错,以后的生活,我就是郝泽宇的小保姆啊,他回家还可以玩肉肉女仆爱上我,没准还一不小心生个孩子什么的。我要有个胖宝宝,爸得多开心。对了,我还在这儿看什么房子呀,爸的问题还没解决呢!我回家,也是巧,刚到门口,就发现妈拖了个小包往外走,说去二姨家住两天。我拦她,吵架也别走啊,我还有话跟你们老两口说呢。妈很生气地推我一把,“你跟他说去吧。”又指了指我,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你呀”,这才走了。还是应该拦住她的,但妈这句“你呀”,倒是让我头脑清醒了。为了眼前的幸福,我可以放弃一切。爸的问题,我还是得正面应对,我不能让郝泽宇再难做了。我爸一见我进屋,自动往卧室躲,我拦住他,直截了当,直奔主题,“爸,我俩可能要结婚了。”当然,我俩离结婚差远了,但要说什么我俩定下来了,我爸可能听不懂,那我就提前透支一下进展吧,让他安心一下。爸果然停下了脚步。我换了一副嘴脸,低下头跟他服软,“我不希望您不开心,您觉得女儿会受伤,但让我受伤,我也乐意。”爸嘴唇颤了半天,终于说话了,“疯了吧你!”我点头,“我是疯了,可这样不好吗?我瘦了,我那么怕打针,可我往脸上打了那么多针,我变漂亮了。如果我这样都算是错了,那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对了。”爸气得眼睛都红了,转过身,刚要发火。我扑腾一下跪下了,“爸,我不想跟您吵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但您让我错到底好不好?”我看着爸,爸也看着我。父女俩互望了一会儿,爸崩溃地坐到沙发上,捂着脸,半天没声音。说实话,我这一跪,跪得一点也不难过。我甚至觉得许巍在我身边伴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自由是什么?就是我现在想跟郝泽宇在一起,我牺牲掉自个儿也觉得幸福,为了这种幸福,我甘愿放弃一切——所以,跪又如何?过了好一阵,爸的神色才恢复正常,他抹了抹眼睛,让我先站起来。他掏出一张卡,“这里头有五十万元,你拿着。”我没明白。“要疯一起疯吧,别的姑娘有的,你也得有。好好捯饬自己,你随你妈,底子好。”爸神色平静看着我,把卡塞到我手里。“结不结婚,他说的不算,我说了算。他哪天回来,你叫他一起吃个饭吧。”〔六〕今儿的日程:打瘦脸针;带郝泽宇跟爸一起吃饭。然而从早上起床开始,我的眼皮就一直跳。果然,这一天过得一直不顺。我去私人整容诊所,前台把预约时间给弄错了,排在前面的客人又不断加项目,一来二去让我等了很久。我没闲着,趁这个工夫打电话订饭店,但连着问了几家想吃的,都客满。要命的是,郝泽宇那边也出了幺蛾子,他打电话告诉我,今儿下午开发布会,后面还有采访,结束的时间不定,他尽量午夜之前回来。我有点生气,问他知不知道今儿这顿饭,对我,对他,都很重要。他说,不是他故意不赶回来。我正要跟他吵架,他直接把电话撂了。嘿,反了你了,我正要夺命连环call他,哪想着他发来一张图片,是一张“有求必应票”——“今儿可以不生气吗?”我气得直跳脚,却也只能回复他:“好。”他电话打过来,没说话,笑声先传过来。我含恨地说:“你知道吗?你这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笑法,特别招恨。”他继续笑了一会儿,忽然沉默了,沉默到我以为断线了,我“喂喂”了半天,他才说话。“我有点得意是不是?原谅我,我才发觉。可我竟然马上要成功了?你知道吗福子,曾经有一度,我连吃饭的钱都没有。”这样心酸的话,被他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他接着说:“仗打完了,往后都是好日子。”我笑:“瞧你说的,怎么跟电视剧的大结局似的,以后不过了?”“大结局?别逗,这最多演了一半,以后才是高潮。”他的语气特别郑重,“福子,今天是我特别重要的一天,如果我赶不回去,你别介意,今天不能跟你爸吃饭,咱们明天吃,后天吃,今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记者会马上要开始,郝泽宇又说了两句,匆匆挂了电话。放下手机,我神清气爽,既然订不到位置,就在郝泽宇家吃好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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