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清露道:“我不信。”
徐怀山便笑了,道:“不信就不信吧,有个影子再看一眼,聊以慰藉也是好的。”
很快就到年尾了,各堂口的主事都来无量山参加小年宴,准备向教主述职。外头天寒地冻的,前几天下了一场雪,无量山上到处都是一片白皑皑的。有人来通报,说地载堂的大小姐到了。徐怀山十分诧异,道:“穆拂衣,她怎么来了?”
先前他去地载堂讨药,把穆拂衣气得不轻,哭着跑了。自己大婚时,她和她爹都没露面,只让人送了份贺礼来,敷衍之意十分明显。徐怀山以为她要跟自己老死不相往来了,没想到她居然会来参加小年宴。
徐怀山道:“收拾客房,安排她好生住下。”
李清露听见了,看了这边一眼,没说什么。侍卫答应了,出去迎接穆大小姐。李清露泡了一壶茶的功夫,徐怀山往外看了两回,似乎有点心神不宁。
茶香飘散在屋里,李清露知道他在想什么,道:“想去就去嘛。”
徐怀山先前得罪了穆拂衣,心里确实有点不安。他道:“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
李清露笑了,道:“你们的事,我去干什么。快去快回,晚上包饺子,早点回来吃。”
徐怀山心中一轻,起身向外走了出去。穆拂衣进了客房,放下行囊休息了片刻。她刚喝了一杯水,就见徐怀山从外头过来了。穆拂衣起身走到院子里,两人看着对方,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徐怀山先开了口,道:“我没想到你会亲自来。”
穆拂衣的神色冷冷的,好像还在生他的气。她道:“是我爹让我来的。”
徐怀山嗯了一声,道:“对不起。”
穆拂衣也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就道歉了,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是教主,我只是你的属下,可当不起。”
徐怀山有点尴尬,道:“穆姑娘,你这样不高兴,我觉得很过意不去。”
先前穆拂衣为了一时之气,不肯把三阳六合丹给他,后来得知苏静柔不治而亡,她心里也有点不好受。听说徐怀山跟李清露成了亲,她悄悄哭了几场,却也没什么法子,只能心中劝慰自己与他缘分太浅,强求不得。
既然不是自己命定之人,再执着也是无益,还不如放手。过了这么久,她以为自己对他的心已经淡了,却没想到见他的一瞬间,心里又生出了一点惆怅。
徐怀山看着她,神色有点歉疚。穆拂衣转开了眼,别扭道:“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只是一看到你就觉得讨厌。”
徐怀山无言以对,心想:“你刚说了是我的属下,当面这么说不合适吧?”
穆拂衣静了片刻,终于道:“祝你们百年好合。”
她说完又补了一句:“是我爹说的。”
徐怀山也不敢问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客气道:“多谢。”
穆拂衣看着他,心里生出了一点苦涩。她毕竟喜欢过他,还是希望他能够幸福。静了片刻,她轻轻道:“我也祝你们……白头偕老。”
徐怀山有些动容,她毕竟心地善良,不会太过难为别人。他微微一笑,道:“也祝你早日找到良人。”
穆拂衣摇了摇头,觉得男人都是讨厌的家伙,她一时半会儿不想跟任何人谈感情了。
她跟徐怀山聊了几句,得知花园里的红梅开了,心里生出了一点怀念的感觉,想去看一看。徐怀山道:“我让人摘一些给你送过来?”
穆拂衣道:“不必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徐怀山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穆拂衣轻轻地叹了口气,缓步往花园走去,想着刚才的事,还有些心不在焉。
花园里积着些残雪,梅花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越发艳丽。穆拂衣摘了几枝花,心情渐渐好了起来。前头有个浅浅的池塘,水边的亭子里,有个身穿蓝色道袍的人正在喝酒,却是申平安。他背靠着栏杆,手里提着个酒葫芦,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却又悠然自得。
两人打了个照面,申平安有点诧异,没想到穆拂衣还会来无量山。他跟徐怀山一样,还以为她要恨他一辈子,没想到这丫头倒是拿得起放得下,这么快就走出来了。
她穿着一身秋香绿的衣裙,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帽子上带着一圈白狐锋毛,映得她容貌如玉似雪,十分动人。她怀里抱着一捧红梅,眉尖微微蹙着,隐约带着一点愁容。
申平安坐了起来,道:“穆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穆拂衣道:“申堂主,我替我爹过来述职。”
申平安点了点头,道:“远道而来辛苦了。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开心,谁惹你生气了?”
穆拂衣摇了摇头,不怎么想说话。申平安见不得人这样怏怏不乐的,从怀里摸出三枚铜钱,道:“遇上了就是有缘,今日我还不曾起卦,要不要我帮你算一卦,说不定会有好运气呢?”
穆拂衣觉得也好,道:“那就有劳了。”
申平安抛了六次铜钱,露出了笑容,道:“地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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