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道:“说不定,你还收买了起居郎。”
“我的一切都是先帝给的!!”姚姬嘶声:“我拿什么收买起居郎?!敢问母后,可曾见到或者听到我与哪个侍卫或者他人过于亲昵?再者说,前起居郎是什么性子,陛下口误他都要一笔一笔记个清楚,一点人味儿都没有,他能被我收买?我何德何能?”
太皇太后又命人去请起居郎,发觉姜悟丧的厉害,又道:“已经晚上了,殷戍,你带陛下去吃点东西,再睡一会儿。”
这件事弄不明白,大家今晚都别想安生了。
姜悟又被带下去躺了一会儿,再次回来的时候,起居郎已经到了,还有人把先帝在世时的起居录,以及为姚姬诊出喜脉的太医、各种医案文书一起搬了过来,姚姬每逢出宫,还有各种钱款出入,皆有记录。
所有记录都说明了一件事,姚姬在侍寝之后到怀孕那段时间里,私自见过的男人只有一个,就是先帝。后来唯一能见的第二个男性,就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姜悟。其余能见到外男的场景,几乎都有先帝或者其他人在场。
折腾了一整夜,大家都有些累了。
这些记录翻起来确实有些枯燥,根本没有什么能找得出的疑点,当然了,若是非要说的话,也有些记录是缺失的,但在这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里,要让姚姬一件件说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才能证明她的清白的话,那也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了。
而她有些说不清楚的地方,也恰恰证明了记录的真实性。
闻太师和陈相都觉得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皆打起了哈欠。
可其他知情人却很清楚,对姚姬的审判,还姜悟清白的那一刻,才刚刚开始。
太皇太后不紧不慢地让人给大家都看了茶,姚姬满脸都委屈:“事已至此,母后应该相信,悟儿的确是身体不适,胡言乱语了。”
文太后掩口,也有些犯困,她提议道:“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母后,便放她回去吧。”
姚姬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满脸都是憋屈的模样。
“不急,大家都喝口茶,提提神。”
姚姬下意识去看姜悟,不确定他还说了什么。她不由自主地警惕起来,道:“母后还有什么吩咐?”
“哀家问你。”太皇太后道:“既然陛下一直都是先帝之子,你为何要撒谎说他不是。”
“我没有说过。”
姜悟一听提自己,又打起了精神:“有。”
姚姬恶狠狠地说:“我没有!”
姜悟:“……”
没睡饱,凶不过她。
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肩膀,殷无执直截了当道:“若非如此,陛下为何要在众人面前捏造这种谎言?”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姚姬气的不轻:“他从去年开始就像是变了个人,对自己的母亲没有半分尊重,如今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了,我看他是病得越来越严重了。”
其余人都来看姜悟,隐隐有些探究和担忧。
殷无执见不得姜悟被这样说,他道:“姚太后难道不知道,陛下会有这样的表现,一切都是从您告诉他那个秘密开始的?”
姚姬想起他知道两人的秘密,眉间溢出杀意,道:“殷无执,你少胡说八道。”
太皇太后道:“殷戍,你知道那是什么秘密?”
殷无执上前,行礼道:“回太皇太后,臣想请陛下先回小院休息。”
姜悟自然是不肯的:“朕要听。”
他也明白,接下来是重头戏,如果太皇太后要治姚姬的罪,他就不管不顾扑上去,逼太皇太后不得不把他也杀了。
太皇太后道:“直说吧。”
殷无执直起身子,看向姚姬,道:“诸位可能不知,在我进宫之前,陛下曾经自己拿刀抹了脖子。”
老臣们纷纷倒吸一口气,闻太师心痛道:“岂会如此?!”
定南王也道:“不是说宫中闹了刺客?”
“那些都是为了防止引起骚乱。”殷无执简单解释之后,道:“在此之前,姚太后曾经苛刻过陛下,臣可有说错?”
姚姬道:“我是为了他好,若非是我,你们如何能有这样一个优秀的陛下。”
“可毒打针刺,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未免有些过于残忍。”
此事可谓是宫中秘辛,陈相和闻太师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姚姬恨道:“哀家教育孩子,也轮得到你这竖子来指手画脚。”
太师眼中露出不讚同:“太后请听殷戍说完。”
他是元老,姚姬不敢放肆,隻好忍气吞声,又下意识去看姜悟。她清楚,事到如今,只有姜悟能够製止此事。
姜悟正在认真地听殷无执说话,眼神露出认真。
殷无执道:“因姚太后苛刻教育在先,陛下拿刀割伤自己的前一日,有人看到姚太后曾经去寻过陛下,于是文太后猜测,会不会是因为姚太后又说了什么刺激了陛下,便让臣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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