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啊。”江寻不淡定了,他说着就随手拿起一块精致的小糕点,“这糕点真好吃,舅舅您尝尝?”
“嗯。”傅晏礼微微侧身靠近,薄唇自然张开,意思很明显。
要喂。
江寻:“……”不是,他不是那意思!
手贱,让你手贱!
现在能怎么办,人家的嘴都张着了,总不能不喂。
内心戏一大把,江寻的手也只是停顿了那么一两秒,随后僵硬地递到傅晏礼嘴边。
傅晏礼稍稍低头,眼皮却掀起,眼神像是带了一把钩子,仍然注视着眼前的少年人,同时张嘴将糕点咬进嘴里,温热的唇不经意间触碰到拿着糕点的指尖。
江寻收回手,移开视线,被蹭到的指尖微微一蜷。
指定是故意的,勾引他,这是在勾引他。
傅晏礼像是没有意识到什么问题,若无其事地吃下糕点,并且给出中肯评价:“确实好吃。”
很正常的一句话,换做以前江寻不会在意,但现在他隻觉得这话多少带了点别的意思。
江寻木着脸,爷不干净了。
大概等了二十分钟,专家和他的团队商讨研究结束了,让两人过去。
办公室里的气氛凝重,傅晏礼脸上的神色也凝重,他全程用英文跟专家交流沟通。
他说英文的腔调也很苏,非常有质感,像电影里的配音。
交流过程中涉及一些专业的词汇,江寻假装听不太懂,实际上他上辈子在国外待过挺长时间。
江寻看着傅晏礼微绷着的神色稍稍松懈下来,微锁的眉宇舒展,流露出几分如释重负的松快。
因为专家说可以动手术,有治疗的希望。
手术成功之后能听到声音,只是听力仍然不能恢復到正常水平。
果然国际知名的顶级专家就是不一样。
可能因为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只要完成任务就能离开这个世界,江寻倒没什么感觉。
但他能感觉到傅晏礼的情绪,是真的在乎,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在乎。
江寻一时之间思绪万千,心中却是更加惆怅了,本来他觉得傅晏礼只是馋他身子,现在细品,不止如此。
傅晏礼可能真的喜欢他这个人。
难搞。
专家的檔期很满,手术时间还得等一个多月。
从医院出来,两人走在去往停车场的路上。
夜色朦胧,影子被路灯拉长。
江寻落后两步跟在傅晏礼身后,真心实意地道谢:“舅舅,谢谢您啊,为了我这么费心。”
“其实不用这样的,您工作那么忙,多麻烦啊。”
咱俩的关系也没到这份上,江寻漫不经意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在心里小声嘀咕。
冷风吹过,他不由缩了缩脖子。
前面的傅晏礼突然停下脚步,江寻没注意,脑袋直接往人的肩膀上撞去,低低啊了一声。
傅晏礼转过身,微微低头,问:“撞疼了?”
“没有。”江寻揉了下额头,瓮声瓮气地说。
他刚放下手,额头上便传来指尖温热的触感,傅晏礼拨开他额前的发丝,一双在夜色下格外深沉的眼眸看过来。
也就一两秒,对方便放下了手,不明显的笑意混杂在低哑的嗓音里:“下次注意点。”
江寻神色微怔,还没有所反应,傅晏礼的手便绕到他身后,拎起他的外套兜帽,亲自给他戴上,整理了下。
“不麻烦。”
他保持着微微俯身的姿态,与江寻保持着水平距离,不疾不徐地开口:“如果真的要感谢……”
傅晏礼的话语一顿,没有再接着说。
江寻还微微怔愣着,眼睫轻轻颤动,嘴里问:“什么?”
傅晏礼却已经站直了身体,转身继续往前走,语气随意:“先欠着。”
江寻抬手抓了抓微微泛红的耳朵,不知是冻的还是臊的,过了会儿才快步跟了上去。
不管怎样,都不能被钓。
江寻一脚将脚下的小石子踹得老远,在心里不屑地哧了一声,爷什么诡计多端的男人没见过。
就这?
然而,回到车上,坐进副驾驶,依旧往角落里缩着装鹌鹑。
傅晏礼毕竟帮了他。
江寻轻歪头靠着车窗,轻轻抠着皮质座椅,寻思着还是得提醒他一件事。
毕竟一个人憋着也挺难受的。
江寻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髮,扭头看向正在开车的男人,弯起眼睛一笑。
“舅舅,您觉得我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怎么样?”
“……”傅晏礼很快地扫了他一眼,看不清眼里的情绪,沉默了两秒才回道:“你喜欢就好。”
江寻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我觉得您也挺合适的。”
脑袋上一片青青草原。
傅晏礼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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