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包厢。
江子星出去没多久,江寻突然拿出手机亮起屏幕。
“那个,我同学有事找我,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去吧。”
江家几人没怀疑,倒是傅晏礼似有所察地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江寻略带歉意地衝男人笑了下,然后拿着手机快步离开了。
傅晏礼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饮了口红酒,唇角似有若无地往上牵了牵。
别人没发现,但他离得近看得很清楚,根本就没人给江寻打电话。
这小孩儿……
江世渊在饭桌上闲谈:“晏礼,江寻平时住在你那儿,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让你费心了。”
傅晏礼放下酒杯,回道:“他很懂事,不费心。”
“确实……”江世渊想到什么,轻轻叹息一声,“他以前受了不少苦,却一直藏在心里没有跟我们说,怕我们伤心难过。”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我们现在就想尽力弥补他。”
傅晏礼不置可否,眼底情绪渐浓。
江寻从包厢出来,就一路小跑着往这层楼走廊尽头的公共洗手间去。
洗手间的隔间里,通话还在继续。
“江家公司那么有钱,你一个小少爷还拿不出三百万?”
电话那边的江永强却不管自己的亲生儿子有什么难处,恶狠狠地骂道:
“江子星,你他妈要是不给老子这个钱,老子就把那些破事都告诉你那有钱爹妈,看他们会不会把你赶出家门!”
他前些日子被一伙人衝进家里无缘无故地打了一顿,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现在又被高利贷追得东躲西藏,有家不能回,他现在哪管那么多,隻想赶紧拿到钱。
至于江子星,在富贵人家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哪里还肯认他这个老子。
他自然也不把对方当儿子,只是个提款机罢了。
“你尽管试试。”江子星眼睛泛红,用力咬了咬后槽牙,压低声音骂道:“江永强,如果我被赶出家门,你也落不着好,以后别想着再问我要钱。”
“这钱我是拿不出来的,你要是有能耐就找江寻要,他不是当了你十几年儿子么。”
江子星仰头,脑袋抵着隔间门板,极力克制着情绪:
“你以为我如今在江家过的是什么好日子,现在我爸妈和哥哥都宠着江寻,要什么没有?三百万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说罢,他便用力挂断了电话,抬手抹了把脸。
他能怎么办,他谁也不想伤害。
江子星绝望地闭上眼睛,他只不过是想做父母的好儿子,哥哥的好弟弟,他们一家人像以前一样生活在一起。
可现实却一次次打击他。
等激动的情绪稍微冷静下来,江子星才打开隔间门出去。
却不料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不远处站在洗手池前的江寻,他神色闪过瞬间的慌乱,心臟悬在了嗓子眼里。
刚才他跟江永强说的话,江寻有没有听见?听到了多少?
江子星深呼吸,脸上挤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二哥,你也来上厕所啊。”
江寻双手放在水龙头下,仔细地洗着手,头也不抬地说:“是啊。”
江子星走到旁边,也洗了把手,余光里观察着江寻的神色,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二哥,那咱们一起回去吧。”
“行。”江寻随意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皱着眉轻啧了一声。
“我这耳朵是越来越不好使了,刚才你是不是跟人讲电话来着?我都听不清楚。”
江子星事情败露
江寻其实听到了江子星在隔间里说的话。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电话那边的人是江永强。
江寻轻笑一声,居然还让江永强找他要钱。
那赌鬼走投无路,说不定还真的会过来找他,且等着吧。
只是,他还没等到江永强出现,第二天就发生了另一件事。
正好周六,江寻人还在江家待着,跟邻居家那个叫莱恩的混血小孩儿玩。
屋外吹着寒风,屋里是恆温系统,很暖和,一大一小正坐在地毯上玩一幅小拚图。
莱恩拚得正认真,一张肉乎乎的小脸上写满了严肃。
江寻盘着腿,百无聊赖地咬着一颗棒棒糖,伸手指着小孩儿硬生生怼上去的一块拚图,嘲笑道:“小笨蛋,你这里拚错了。”
莱恩不乐意地拧着小眉毛,“没错,就是放在这儿的!”
“错了就是错了,”江寻好笑地捏了捏小崽子婴儿肥的脸颊,“强扭的瓜是不甜的。”
莱恩:“就没错就没错!”
江寻存心逗小孩儿:“就错了就错了!”
莱恩不高兴地憋着小嘴,用那双大眼睛瞪着江寻,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狂掉金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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