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做正常人,早就去医院检查了,但江寻知道这没有用,他的病是治不好的,他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所以能瞒一天就是一天吧。
江寻闲着也无聊,每天弹弹钢琴,拉拉小提琴和其他乐器,断断续续也把那幅大拚图给拚好了。
拚图是他特意定製的,拚好的图案是一幅海上的日落照,傅晏礼搂着他站在游艇甲板上,身后是笼罩在落日霞光下的海面,几头海豚从海面上灵活地跃出来,挥洒下来的水珠折射着金色的光。
那是三年前他们出海给傅晏礼庆祝生日的时候。
“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傅晏礼从身后把江寻拥在怀里,指腹细细地摩挲着拚图上的少年笑容明媚的眉眼,温声询问:“把它挂起来怎么样?”
江寻怀里还抱着白乎乎圆滚滚的大胖萨摩耶,他顺势往后靠,一边撸着狗头一边说:“还是算了吧,在墙上挂自己的照片看着怪别扭的。”
傅晏礼也没再说什么,他把拚图放在一边,低头去吻江寻的眼皮,温热的唇缓缓往下。
江寻仰着脸,任由对方亲吻,最后唇舌交缠。
丧彪瞪着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主人,随后冷不丁地张开大嘴巴子嚎了一声。
傅晏礼微一蹙眉,对于被打扰这件事显露出几分不虞,他腾出手,无情地捏住了丧彪的嘴筒子。
六七十斤的萨摩耶耶不出来了,只能委屈地哼哼唧唧。
吻了会儿,傅晏礼稍稍移开唇,在亲吻的间隙间低声开口:“怎么最近都在家里待着,不觉得无聊?”
江寻撇撇嘴,“在家待着多舒服,外面那么热,我才不愿意出去。
“可以跟我一起去公司。”
“一天到晚待在一起你也不嫌腻歪啊,一段健康的感情还是要保持距离感的。”
“嗯。”傅晏礼口吻淡淡:“但我现在隻想跟你负距离。”
江寻:“……”我看你是油盐不进。
傅晏礼一向是个实干派,话刚说完,他便把江寻给抱了起来,长腿阔步往卧室走去。
丧彪摇晃着大尾巴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然后……被自家主人无情地挡在了门外。
它又是委屈地哼唧了会儿,随后就地趴下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觉,动作非常熟稔。
因为这三年来,丧彪早已经习惯了。
江寻今天穿的是宽松的长裤,傅晏礼很轻松就将裤子脱了下来,引入眼帘的是两条笔直修长的腿,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莹润有光泽。
他却突然发现江寻的两条小腿上有几道淤青,江寻的皮肤白,所以看着格外明显。
傅晏礼的动作一顿,“怎么弄的?”
江寻低头看了一眼,也有些意外,他回想了一会儿,才不甚在意地解释:“白天遛狗的时候,丧彪跑得太快了,我不小心撞了几下。”
傅晏礼微微拧眉,随后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我先给你喷点药。”
江寻敛下心中的情绪,摆烂似的往床上一趴,“好吧。”
打开房门,他看到丧彪正趴在外面睡得正舒服,于是面无表情地伸脚往它身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下。
丧彪被吵醒,无辜地睁着一双狗眼看向自家主人,便听到一句冷冰冰的:“这个星期的罐头都没有了。”
大概是听懂了,丧彪顿时凄惨地嚎了一嗓子。
它最近都乖乖的没捣乱,为什么要克扣它的罐罐!
三天后,江寻在y国有一场演出,他本来打算独自前往的,傅晏礼却特意抽出时间要跟他一起去。
江寻没办法,隻好答应了。
然而在演出当天,他却突然发起了低烧。
当然,演出是不能缺席的,幸好烧得不严重,江寻带病上了场。
演出地点是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剧院里,场下坐满了观众,大部分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黑发黑眸长相英俊的傅晏礼坐在人群当中,显得格外出众。
确诊白血病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穿着一身黑色三件套高定西装的江寻缓缓走向舞台中央,从容优雅弯腰向观众席行了一礼,随后在三角钢琴前坐下。
顶上明亮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侧脸柔和而精致,垂下的长睫在眼底投下一抹浅淡的阴影。
舒缓流畅的钢琴曲从他干净漂亮得宛如艺术品的双手间倾泻而出。
剧院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认真地倾听着这美妙的音乐,惊叹于弹奏者的出众才华,以及优越的长相和气质。
江寻的一举一动都游刃有余,轻松惬意,仿佛这里就是他的统治区。
坐在观众席里的傅晏礼微抿着唇,视线紧盯着舞台上的人,只有他知道,江寻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松,他在强撑着。
一共三首曲目,演出结束的时候,江寻获得了观众们雷鸣般的掌声。
他微笑着弯腰致谢,随后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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