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后,高架桥下已经是火光冲天,季宴满脑子都是余青礼,二话不说拉着降落伞就跳了下去……
高架桥下,巨大的汽车残骸沉入海底,边上是燃烧过后遗留下来的人体四肢。
邵潜的头应该是被气浪冲出来,搁在了高架桥下面的冰面上,死不瞑目。
季宴一趟又一趟的下水,捞出来很多东西,唯独没有捞出来余青礼。
直到,余文找过来,让人把疯了一样的季宴带了回去。
消防和急救的声音转了一晚上,在搜救桥上的众人,至于桥下无一生还。
……
三年后,欧国的一座小镇。
艾瑞克捧着白色的栀子花,去了一家小工作室的阁楼,一个男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二楼阳台的位置,温润的脸因为消瘦显得有些憔悴。
艾瑞克目光收回,落在了身后的工作人员身上,“我只能跟他提一句,见不见你们是他的事情。”
说完,艾瑞克推开门走了进去。
男人正偏头打量着窗外的风景,楼下的风景很美,绿色的山峰一座接一座连绵起伏,山坡上不知名的小花一年四季盛放着,漂亮、孱弱却又孤傲独立。
阳台的檐下有风铃,风吹过的时候带动风铃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窗台不高,正好够他伸出手去,他的手上捧着一捧漂亮的千纸鹤,风一吹,都从窗户上飞了出去,花花绿绿的漂亮极了。
“青先生在看什么?”
男人这才回过头,目光上下打量着他,“艾瑞克,你过来了。”
“嗯,给你带了花。”艾瑞克走过去,把山坡上的紫色野花,轻轻摆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桌子上还插着他上次带过来的迎春。
花香扑鼻,满室馨香。
男人看了看花,又看了看艾瑞克,“花很香谢谢你!”
艾瑞克在旁边摆弄着花朵,“你不要老是闷在一个地方,偶尔也要出去走走。”
“太麻烦了,反正有你,我就不出去了。”
艾瑞克到底是少年心性,看不惯他老气横秋的样子,过去推动他的轮椅。
“有个别墅单,屋主是辰国人,要接吗?”
青先生笑了笑,“辰国人的单不接,你知道我的脾气。”
“我就知道你不会接,ok,我帮你推掉。”
艾瑞克推着青先生下去的时候,给他们摇了摇头,“先生不接辰国人的单,你们走吧。”
一群人灰头土脸地回去了,只是临走的时候还在看轮椅上的男人。
“一个残废还挑三拣四的,也不怕没钱吃饭。”
旁边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乱说话,他在公司挂了职的,那种搞不定的设计都是他处理的,可以说他这本事,理哈顿出来的都不一定有他牛。”
杀人偿命
季宴从车祸中醒来后患上了躁郁症,这是余文没想到的,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这张和余青礼越来越相似的脸,能让季宴高看自己一眼。
可惜他错了,季宴对他只有仇恨,躁郁症让季宴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精神状态也越来越紊乱。
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下,他有时候会把余文当成余青礼,可清醒过来就又会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去死。
“你这样的人也妄想当我的余青礼,你去死,去死,如果不是你,我的青礼就不会死。”
“我当时不该让你去接余青礼的,我……应该自己去接的,我就不应该相信你。”
“你这个畜牲,你是故意说那句话的对吗?你明知道我在打电话,你为什么要开口,你怎么不是哑巴,你该死,该死……你们所有人都该死。”
“你以为你是余青礼,不,不是,你连他的屎都不算。”
“你不会是以为长得像他,你就是他了吧?你怎么想的?你滚,马上滚出去。”
就这样反反复复疯疯癫癫,他们互相折磨了两年。
余青礼身死的第二年,满足意外事件导致失踪满两年,余文迫不及待地去公证了余青礼的死亡。
随着余青礼的死亡被公证,余青礼的遗嘱也被公开了。
他离婚后分的两套房,一套给余甜,一套给余文,银行卡里的六百万定期,平分给余文和余甜。
律师带着余青礼的遗嘱找到余文和余甜的时候,余文一脸不可置信,旁边的余甜签了自己的名字,看都没看余文一眼,转身离开,只留下原地的余文抱着脑袋痛哭流涕。
其实,被季宴折磨的这两年余文精神状态也不正常了,余青礼的遗嘱成了击溃他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上午拿到遗嘱,下午他就去找季谦了。
办公室里。
季谦冷冷地看着他,“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原来是我看走眼了,余青礼都死两年了,你还是没把他拿下。”
余文没回话,只是恶狠狠地质问:“你当初跟我说,说你原本是来找我的,这句话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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