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算我求你们了,去给春燕做个证行吗?她和我说了,当时有人绊了她的脚,你们走在她后面,一定瞧见了对不对?就去保卫科做个证,不然春燕真的会被送到公安局去!”
陈天明低声下气的求着夏春芳。
夏春芬冷声道:“我都没看到,你让我怎么作证?你想让我骗保卫科的人?做假证?”
“不是,不是……就是想让你们说实话。嫂子,当初春燕和我说,你和春妮嫂子和她一样,名字里,都有一个春字,她把你们当朋友,这回她有难,只求你……”
“行了,别说了!你赶紧走吧,我们家老乔是第二班,晚上十点才下班回来。家里就我和几个孩子,你要是再在我家待着,让人误会了可咋整!”
夏春芬逐客令下的明显。
陈天明只得叹气离开。
一打开门,就瞧见了还没下楼的安宁和江寒生。
陈天明和夏春芬的老公乔老五,都是矿区矿工。
三班倒的机制,即便有时候在家,也不怎么出来。
一有时间,就想着补觉、
没怎么管过自己媳妇儿和孩子。
但是每个月做矿工,用命换的钱,都是按时交给妻子的。
陈天明虽然之前有城里户口,是城里人,但是家中老大。
父母眼中只有老幺,他没得到过父母的爱。
娶了赵春燕之后,生了五个孩子,他不想自己的孩子和他当年一样,就让赵春燕从之前的单位辞了职。
赵春燕有城里户口。
每个月都有商品粮领。
日子过得不算太差,就是几个小子这么多张嘴,若说各个都吃饱,也不可能。
就算勉强能吃饱,穿衣也是件大事儿。
对于妻子赵春燕,陈天明如今只后悔,当初让她辞了工作。
若是一直在外面工作,可能也不会认识夏春芬和韩春妮他们几个。
更不会惹出今天的是非。
陈天明遇上安宁和江寒生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老实本分惯了,想要表达自己的歉意,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最后憋红了脸,说了一句:“对不起……江主任,安同志!”
这件事,和陈天明没关系。
和之前林美兰那事儿,盛荣在场看着林美兰撒泼不一样。
他是毫不知情。
矿区第一班活儿,下午两点才下班,本来在补觉,被保卫科的人敲门吵醒,才知道这么个事儿。
他已经积极道歉和赔偿了。
而且看得出是老实本分的人。
安宁和江寒生并不会和他计较。
安宁道:“陈同志今天已经说了很多句道歉的话,但其实这件事,和你也没关系。”
陈天明摇头,“不,我有责任,我是春燕她男人!安同志,谢谢你提醒我找春芬嫂子和春妮嫂子来问情况,但……我没用,啥也问不到。”
陈天明双眼通红,说着竟像是要哭了一般。
江寒生:“既然你问不到,那就交给保卫科!早些休息,别影响下矿,要是觉得自己没办法下矿,也要记得提前申请!
下矿之事,不仅关乎到生产,更是关乎到个人生命安全!不能有半点损失。”
江寒生这番话,虽是站在他本职的角度。
毕竟下矿的生产安全,他也要负责的。
但实际上,却是为了陈天明好。
陈天明点了点头,红着眼回去了。
他一走,安宁冲江寒生道:“我们也走吧,别让辛叔他们久等!”
三个人去辛叔那儿,门是虚掩着的,明显是给他们留的门。
刘秀云人在厨房忙活,铁锅炒菜的声音,刀子剁肉的声音都从厨房传了出来。
还是她这儿大,单独的厨房,单独的卫生间。
楼上的骆书和他们家格局一样,也算是整栋家属楼的独二份,和安宁还有江寒生住的有单独的卫生间一样,都是很方便的。
见他们来了,刘秀云从厨房里探出脑袋,“宁宁,桌上放了零食,你瞅瞅你喜欢吃啥,自己拿!还有安家老太太,这里您辈分最大,尽管把这儿当成自己家!”
刘秀云压根没提江寒生。
倒也不用提。
几家关系本就不一般。
她把江寒生当亲儿子的。
儿子在自家不用提醒任何事儿。
江寒生顺口问了一句,“婶婶,辛叔呢?”
“楼上呢!那两个,一准在商量,晚上要不要喝酒,没事儿,你别管他,商量好了,就自己下来了!”刘秀云道。
“婶婶,我来帮你!”安宁走到厨房门口。
还没靠近,刘秀云就急急忙忙出来。
“我的祖宗,你先去坐着,这里啥也不要你做,吃好喝好,开开心心的,就是最大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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