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最大的儿子段富,“小富,你也这么看娘的?你也觉得,娘不干活儿?”
段富十岁了,不,准确的说,是十一岁了。
读小学三年级。
按理,他应该是这些孩子里,最明白事理的,但并不是。
段富道:“娘,你本来就没有上班,这个家,要不是爹,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安豆豆看着自己满是冻疮的手。
她一天洗一百多件衣服,一天赚三块钱。
一个月三十天,赚九十来块钱。
而段超,一个月十八块,他的钱,从未上交,相反安豆豆辛苦赚来的血汗钱,既要家用,也要让两个孩子上大学。
她这么辛苦,在孩子们眼睛里,却不如一个从未出过一分钱的爹。
安豆豆泪流满面,“小富,娘洗衣服赚得钱,不算钱吗?娘在家里洗衣做饭,不算干活儿吗?”
段贵道:“这些活儿,奶说了,本来就是女人该干的!而且你为了享受,故意辞了工作,害我和大哥没钱花,都是你的错!”
“我为了享受故意辞了工作?你就是这么教我儿子的?”安豆豆狠狠瞪着段老太。
段老太一点不见心虚,“本来就是!谁让你说辞工作就辞工作的?”
虽说安豆豆现在赚得和过去赚得差不多。
但是供应粮这块儿,可少了不少。
有工作和没工作领的粮食可完全不一样,一个月最少少了二十五斤。
害的她次次领到的都是些拉喉咙的粗粮。
从前安豆豆有工作的时候,分配的,可都是以细粮为主。
再差也有玉米面。
哪像现在,不是红薯,就是红薯面,还有麦麸皮,粗粮等等。
这一切,都是安豆豆的错!
“我辞掉工作是因为什么?如果不是你天天去单位闹,我怎么会辞掉工作?”安豆豆问。
“你还怪我呢,你自己要是检点些,我至于要每天去监督你干活儿?”
“我不检点?我做什么对不起段超的事儿了?结婚之后,我没有对不起你们段家人半分,反倒是你们,一个骗子,一个仗着自己是婆婆,就欺负我!这日子过够了,离婚,今天必须离婚!”
安豆豆不想再和这家人有任何的关联了。
段老太双手合抱在胸前,“离婚可以!”
段超急忙大喊,“娘,你干啥?”
“儿子,这女人既然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心就不在这儿了!她不是要离婚吗?可以啊!给我们五千块损失费,这些年,你因为这个女人吃了多少苦头?要不是她,你找个更好的,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用这么辛苦,天天出去上班。”
“五千块?”安豆豆愣住了。
“不止!小富,小贵,还有荣荣,是我们老段家的血脉,是我的孙子,孩子你不能带走,但孩子是你生的,你得每个月给抚养费!最少一个月六十……不,九十块!另外,你得将你的粮本留下来,我们这一家子五口人,可都指着那粮本过日子!”
虽说安豆豆这个儿媳妇,这些年段老太使唤着很是顺手。
但要是她肯满足这些条件,她还是很愿意看她滚出这个家的。
女儿嘛,只要有钱,什么样的找不到?
到时候,她找个更老实,更本分的,一样的伺候他们老段家一家子。
安豆豆从前就知道段老太厚脸皮,可没想到,她脸皮这么厚。
刚要出声,有一个人比她还要先开口。
“你们在是大白天做梦吗?离个婚,就要五千块,你们以为银行是你们家开的?你们想要多少,印多少?”
说话的是安宁,她身边跟着的是郝翠萍,周烨以及余承文。
卑鄙小人
安宁几人的突然出现,让老段家一群人,吃惊不已。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来我家的?出去,都给我出去!”段老太大声道。
很显然,她已经忘记自己曾经和安宁遇上过的事儿。
反倒是段荣,因为肉包子的事儿,一下子就想起了安宁。
“就是她,奶奶就是这个坏女人,不给我包子吃!就是她!”段荣大声嚷嚷。
安豆豆低声道:“荣荣,你闭嘴!”
“该闭嘴的是你!安豆豆,我们老段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说!你想离婚是吧,就我刚刚说的条件!少一个子儿,都不行!”安老太一副要翻天的模样,死命瞪着安豆豆。
这群人里,最安静的是段超。
这会儿,他心虚极了。
如果只是安豆豆提当年的事儿,他无所谓。
如今,余承文来了。
他才是当年那个真正为了救安豆豆,豁出去性命,甚至断了一条胳膊的人。
而且余承文当年分配的职位就不低。
如果他要对付自己,那太简单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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