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台灯散布明亮的黄光,刘源握着笛子,在大书桌后看着他。崔建军还想等他发问,看对方的样子是非自己先说不可了。
「这是送给我的?」
「你打算还给我?」
「不!」崔建军急忙否认,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点太急躁,紧张地扯了扯被吉他背带压皱的衣摆,「为什么给我?」
「你觉得呢?」男人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细看竟有几分落寞,「生日快乐,是我想送给你的。如果你不喜欢,送给别人或者扔掉都行。它是你的,处置权在你,不用还我什么。」
刘源低下头去不再看他,显然是送客的意思。大门敞开,距离只有几步路,只要他转过身,就能心安理得地带着一把漂亮的吉他回去,关上门想怎么弹就怎么弹。但他来这里,还有另一个原因。
「我来……我觉得……我……」
首长抬起头,被那双镜片后的眼睛严肃地凝视着,崔建军没来由的声音发虚,本来就没组织好的话语被扯的支离破碎,他自己都搞不清该说什么。他向前走了一步,拉近距离并没有让他镇定下来,结巴的毛病反而犯地更厉害。刘源耐心地等了一分鐘,直到空气陷入沉默:「小崔,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崔建军盯着鞋尖,听见熟悉的称呼,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绪又团成一团沸腾起来。过于亲密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他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也不会厚着脸皮追问,能做的就是行动。脚比大脑先动作,明明离办公桌还有一段路,下一秒就到了办公桌前。书桌是道分水岭,后面属于不可侵犯的私人领地,走的太近会被当作居心叵测或傲慢无礼,更别提这是首长的地盘。但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他要做的事比走的过近更加冒犯。刘源才转过头,建军能看清首长脸上的困惑,万一他早就放下了?目标近在咫尺,时间容不得他多想,现在自己站在他这边了。首长转过身,虽然他比崔建军高,在这个距离还是不得不抬头仰望自己,微微张开唇,看口型是要叫他的名字,再接上一句毫无必要的质疑。问题还是等到之后再问,之后想问什么,他都会回答——
男孩几乎是撞到他身上,没有剎车,他下意识伸手扶住,贴上来的却是柔软湿润的嘴唇。建军没找准位子,轻轻啄在嘴角,没等他反应就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往后跳,在离书桌一米远的地方定住。刘源摸了摸脸,上面还残存着呼吸的潮意,小号手焦躁的程度肉眼可见,尽管能克製住逃跑的冲动,眼睛还是不敢直视自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首长已经悄悄放松了眉梢,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崔建军同志。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爱你。」少年没有抬头,也许是太害怕未来的狂风骤雨,这会可能从枪毙到流放都想过了。他就是这样,寧愿一个人胡思乱想,也不愿找人倾诉。听见吉他声的时候,自己就猜到了他的来意。琴声很愉快,建军又不是白拿礼物的个性,如果不是特意还给他,就只能是因为之前的事。难得听他这么说,刘源不再逗他:「过来。」
男孩挪近了点,可谓微乎其微。「过来。」他已经碰到桌沿了,再叫就得从上面翻过去。「篤篤」,首长叩了两下桌面,「你刚刚怎么过来的?」
……要杀要剐都随便,既然局势不由他掌控,不如光明磊落一点。建军抬起头,走到离首长半米远的地方。他正紧张地等待判决,拋来的却是一句没头没脑的发问:「你亲过姑娘吗?」
啊?
男人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拉,崔建军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几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对方却根本不给他挣脱的机会:「我说,你亲过姑娘吗?」
他当时是想要确认还是否认?这没有意义,因为他根本没来得及回应,就被按坐在首长大腿上。刘源拽着他的衣领往下拉,直到他们的呼吸互相吹拂在一起。他不记得男人具体说了什么,只记得对方爱抚意味地揉着他的后脑,骗他接纳入侵的唇舌。不同于上次的温柔小心,刘源饥饿到恨不得把他整个吞掉,先是搅地一通天翻地覆,又下死劲吸吮舌尖,直到舌根都被嘬到有点发麻才稍稍松开。建军被吻地晕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凭本能试图拉开距离喘口气,却发现腰被提前箍住了。他转过头,被虎视眈眈的猎手正好捉住,不解风情的话语硬吞进肚,被轻轻咬磨口腔内侧的软肉,膝盖都开始颤抖。嘴角溢出的唾液被不留痕跡地舔掉,刘源像是想一次性在他身上发泄许久未见的激情,一点都不肯放过。到最后崔建军干脆躺在男人怀里不再抵抗,直到稍稍松开怀抱,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靠在首长胸口上,连忙起身。刘源没强拉,看着少年狼狈的模样,不觉好笑:「你是不是没亲过别人?否则怎么都对不准位子?」建军看着他,眼睛不知是因气恼还是亲吻闪闪发亮:「我亲过!」
胆子大了,学会顶嘴了。刘源不置可否地笑笑,他见了自己总是畏畏缩缩,勇敢点好。「什么时候有时间?」
「明天……还有后天。」
「那两天都来。」他拍了板,崔建军仓促地和他道别就急忙溜走了。男孩需要时间缓冲,今晚的接触不够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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