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监督。”江颂看着夏卿欢,“我相信你。”
-
啊——
顶风作案放纵私欲,清醒着沉沦可真是一件让人无法抗拒的事情。
会上瘾,会着迷,会让原本被理性占据主导的人脱胎换骨,变得自甘堕落且无法自拔,一厢情愿为自己放浪形骸之后陷入的万劫不复乖乖买单,甚至对此趋之若鹜。
与江颂分别之后,夏卿欢回到寝室将外套和围巾朝着沙发上一丢,眼镜摘在床头,整个人近乎是瘫软着陷在了自己那张铺叠整齐的床上,任由夜露的湿气大肆沾染干净的被褥。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享受着这种似有若无的窒息感所带给他的片刻清醒。
不过也真的仅仅只有片刻。
因为很快,脑海当中,那些何大夫刚才在电话里嘱托过他的,被夏卿欢选择性遗忘的话语便再次不合时宜地涌现上来,让夏卿欢本就烦乱的思绪瞬间变得更加躁动。
【他于你而言,可永远都不会是什么能帮你逃避现实的温柔乡】
【是毒品,是禁药,是陷阱,是万丈深渊是海市蜃楼……总之不用问了,没什么好词等着你。】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又在纠结这种没有答案的怪问题了,夏卿欢不愿因此而受捆绑,于是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恍然察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倒空了身上全部的力气,整个人软得像团棉花。
好难受……
何医生之前确实警告过夏卿欢的,警告他要远离江颂的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理由,是因为以夏卿欢目前的病情来看,如果他再不严格控制与江颂的社交距离与接触频次,那么对于夏卿欢来说紧接而来的,将会是一次比一次严重的分离焦虑。
这种焦虑会让夏卿欢不得不去承受比刻意远离江颂时还要难熬成百上千倍的痛苦,甚至会让夏卿欢在极端情况下做出伤害自己的事……这一切,夏卿欢都知道。
【我明明只能和你做队友,最多也就是朋友……而且我也明明知道你好像对我……】
【可是你得知道,你光这样听我的话……我可没什么奖励给你。】
江颂的声音逐渐取代了何薇的声音,甚至要比何薇的更加清晰,更加洪亮,却也更加刺骨锥心。
夏卿欢再也无法装作对此毫不在意,无法装作轻松坦然,与面对江颂时那种无所谓的自在随性截然不同,夏卿欢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一个疯狂的念头赫然涌现,那就是他再也不想做那个儒雅随和审视夺度的谦谦君子了,更不想做那个但凡感觉到对方一丁点抗拒就立刻乖乖管住嘴松开手,极尽克制的好好先生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夏卿欢就根本没想过。
违背人性违背了太久,大概是到要被反噬的时候了。
所以索性再说得坦白些吧,此时此刻的夏卿欢,只想把江颂狠狠摁在这张床上,在江颂漆黑的瞳仁中野蛮而霸道地寻索自己的影子,贪婪地享受着江颂眼中有他,也只有他的样子。
那双眼眸会因着对他野蛮粗暴的动作,而被凌乱乌黑的碎发遮挡,但那无所谓,那只会让夏卿欢的渴求更为浓烈醇厚,毕竟……将露未露的爱意最是撩人。
然后夏卿欢会牢牢吻住江颂,在江颂的身上留下独属于他的记号。
或许那时的江颂会受到惊吓挣扎着推开他,只可惜这对于夏卿欢来说似乎更像是一种引诱与褒奖,引诱夏卿欢再多疼爱他一些,褒奖夏卿欢对他无法自控地粗蛮与掳掠,
江颂……会在情到深处之时从唇边低吟着呼唤自己的名字吗?
会吧。
那可真是……太美妙了。
夏卿欢翻身躺在枕头上,身体上涌动的燥热近乎吞噬了他百分之百的理智。
这种热意,夏卿欢已经太久不曾感受过,而突如其来的这一次竟如此汹涌让他难以抗拒。
就见夏卿欢像是喝醉了一样跌跌撞撞地站起身,近乎踉跄着挨到了浴室,伸手拧开了头顶的花洒。
水冰得刺骨,但夏卿欢似是感觉不到,就见他闭上双眼后背倚靠着墙壁,双腿绵软地滑坐在角落里,任由那泛着寒气的水流浸没他身上单薄的白色衬衫。
湿透的衣服紧贴着夏卿欢的上半身,随着胸口不断的起伏,紧实的薄肌充满诱惑地若隐若现着。
也不知被这凉水淋了多久,心底涌动的热意丝毫不见好转,夏卿欢皱着眉头,迸溅的水珠沁在夏卿欢纤密的睫毛之上,冰肌白里透红,美得不可方物。
这美是被夏卿欢亲手打碎的。
下一秒,夏卿欢咬着嘴唇,有些粗暴地扯开了自己的腰带,那是他放弃抵抗彻底沦为欲妄俘虏的标志。
好久没有这样过了。在夏卿欢的心底……他其实很反感这样做。
但是没办法,他横不能这会儿冲出门去找江颂。
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所掌握的,似乎远不止游戏上的技巧那么简单,夏卿欢难耐地仰起头来,痛苦着却也享受着。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