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前贸然指说兄弟派出所有问题,这是行政司法颇为忌惮的事。
他不能冒进。
等周查打完电话回来,卫司融又问:“陶诗禾他爸去的外地是哪里?”
周查想了想:“这我还真记不清了,恐怕得去找当年的证人再问问。”
“明天去吧。”卫司融之所以对这点格外注意,是受刚盘算金嘉韬等人找玩具的标准起了灵感,这些被推到金嘉韬面前的少年,都有一个忽略不掉的共同点——缺钱。
真人冰雕死者是,陶诗禾是,连刘泳帆也是。
“我现在很想知道刘泳帆怎么说服金嘉韬给了他二十万。”
周查:“金嘉韬否了这笔钱是他给刘泳帆的说法。”
这在卫司融预料之内,从那笔钱由任劫户口划过去就可以窥见一二:“他当然不会承认,这事情爆出来,最先被推上风口浪尖的不是他,而是他舅舅。”
单凭这点来说,金嘉韬也不像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蛮横无脑,起码还懂得护着自己舅舅。
可惜了。
“现在任劫死了,扒出他们曾经做过的事不过是时间问题。”
“郑队已经在着手调查此事,明早会有个具体结果。”
周查放下手机,双手撑着桌子望向卫司融,脸色少有的严肃:“卫顾问,你大概猜不到是谁在给陶诗禾缴费。”
时间紧任务重,卫司融干脆和他摊牌:“刘泳帆和薛韶宣。”
周查震惊,话都要说不利索了:“你、你这都能猜到?”
就不是多难的事,尤其看过刘泳帆学习成绩的波动后就更容易明白了,让周查打电话就为核实他心中所想。
他盯着灵河理工大学的图标说:“陶诗禾和刘泳帆应该有过要上同一所大学的约定。”
随着这番话落下的是周查敲键盘声,再站直身体看他的周查眼神复杂:“你是不是已经猜到是谁杀了任劫?”
“不单是我,从接到报案时队长心里也有了答案,他没说出来,恐怕和我想到同一处了。”
卫司融和郑汝水现在在做的是同一件事。
利用现有线索抽茧剥丝,一点点剥开覆盖在刘泳帆和陶诗禾身上的伪装,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现在问题是没证据,现场太干净了,连个具体调查方向都没能指明,他们的怀疑只能是怀疑。
只是……卫司融叹了口气,或许刘泳帆就没想过了结后继续活下去吧。
“两人约定要考灵河理工大学,没想到约定当事人之一不明不白死在酒吧后街,所以刘泳帆刻意接近金嘉韬三人,就为了给陶诗禾报仇?”周查唏嘘,“这份友谊是不是太深厚了?”
卫司融怜悯看着gay达又不灵敏的周查,傻孩子,从奉养陶诗禾骨灰开始事情就朝着爱情发展去了,哪来的友情?
他不吭声,眼神里的戏也够周查解读了。
解读成功的周查张了张嘴:“他也太疯狂了吧?为了给心上人报仇,笔耕不停地考进约定好的大学,就为蹲守金嘉韬三人?”
“说错了。”卫司融将陶诗禾和刘泳帆的资料单独拎出来摆在一起,目光沉沉道,“他考进理工大学是为完成和陶诗禾的约定,不想让人死了还留有遗憾,碰上金嘉韬等人应该是意外,就算没碰上,想来也会想方设法去偶遇。”
周查光是听着就毛骨悚然,真有人为了逝去的人做到这份上?
“他借来的那二十万是他为接近金嘉韬等人找的借口,那么……”卫司融视线在两份资料上来回扫,渐渐困惑起来,“他怎么让金嘉韬知道他很缺钱呢?”
灵河理工大学作为全国知名985学府,每年考入新生没一千也有八百,在芸芸众生里,其貌不扬的刘泳帆想要脱颖而出必然有特殊手段。
是什么?
金嘉韬等人喜欢买人当玩具的特殊爱好吗?
说法不足以支撑前因后果,因为这总归不是多光彩的事,按照金嘉韬的性格不会大肆宣扬,所以一定会有他们自己买人渠道。
能做到安全,不被人反咬一口。
卫司融脑海里不期然出现那张贷款小广告,会不会是这个东西呢?
他无法确定,而唯一能确定的办法就是他主动联系那个卷毛哥,上门碰一碰虚实。
他的思绪跳得太快,慢好几圈的周查还停留在陶诗禾被供奉的骨灰位,见他沉默不语,便纠结着问:“我能懂刘泳帆那么做的原因,那薛韶宣呢?”
“可能是内疚。”卫司融回答。
周查不信:“他都做出这种助纣为虐的事来,还知道内疚?”
卫司融轻笑:“你大概没注意到他是高中才和金嘉韬混到一起去的,短短三年交情抵不过自幼受过教育所养成的三观,这件事不难理解。”
周查还是拧眉:“他这么做也弥补不了什么。”
“所以他收到死亡预告后对我们说真话的概率会大幅度上升,明天再让郑队见见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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