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这是对方设下的圈套,却还是闭着眼睛往里面钻。
“够了,你拿过来吧。”雪莱自暴自弃地冲伊雷伸出手。
伊雷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把睡衣塞进他手里,“我就知道老板舍不得让我白花钱。”
“闭嘴。”雪莱恶狠狠地说,把红透的脑袋往里面套。
他的身板到底还是太瘦,小兔子睡衣的布料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干净的锁骨。
他那红透的耳朵根与可爱的兔子图案搭配在一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这下你高兴了吧。”雪莱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口,移开目光避免与伊雷进行眼神接触。
伊雷的呼吸节奏停滞了一瞬,他压低声音,故作镇静地说,“老板,你能不能把手放在脑袋上?”
雪莱不明所以地照做了,“这样?”
“然后伸出食指和中指,其他手指弯曲。”
“这样?”雪莱歪了歪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下一秒,伊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起了手机,咔嚓一声抓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不久前还哭过的雪莱眼眶泛着微微的红润,卡通睡衣把他的皮肤映衬得更白净。他脸上完全是一副不明所以的天真表情,一只手撑在床上,一只手支在头顶上,比出一只可爱的耳朵形状。
快门声响起的下一秒雪莱就反应过来了,晚霞似的红晕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慢慢扩散,很快就晕染到了耳朵。
“哈尔顿!”雪莱伸手就要去抢他的手机。
伊雷笑得连战斗力都弱了几分,不过天然的身高优势还是没让对方得逞,“实在太可爱了,我就知道这衣服买对了。”
“你这是居心叵测、得寸进尺!”雪莱奋力地伸着胳膊,“把照片删了!”
“就不。”伊雷灵活地把手机在两手之间换来换去,“除非你把你手机里我的照片也删了。”
“我才不删呢,你给我删了!”
“哇靠,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什么话,讲不讲道理啊你?”
“我给你发钱,我不用讲道理。”
“?喂喂,什么黑心资本家——”……
当然,最终雪莱还是没能抢到伊雷的手机。
在风雪里一整天的折腾似乎让他耗尽了力气,很快就变得疲乏,哈欠一个接一个地打。等伊雷洗完脏衣服、收拾好行李用品回到床边时,他已经歪着脑袋靠在床头睡着了。
伊雷轻笑了一声,扶着他的脑袋让他躺好,然后把被子拉上去。
“哈尔顿……”雪莱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伸手在空中抓了一把。
“在这呢,睡吧。”伊雷捉住那只抓空了的手,把它塞回被子里。
也不知道雪莱有没有听见他的应答,但似乎是放下了心,紧蹙的眉头也舒展了一些,没两秒就又睡了过去,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伊雷靠坐在床头,侧目望向窗户。窗帘遮住了窗外的风景,但还是有一道微弱的月光影影绰绰地从缝隙里漏进来,被轻纱罩着,形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光斑,投在他手边的床头柜上。
光斑的旁边放着他的手机。准确的来说,是雪莱送给他的手机。
昨天,雪莱告诉他,卡洛琳与珍妮留下的影像已经转存到了他的这部手机上。今后只要他愿意,就能随时从自己的手机上查看那段影像。
伊雷并不是个会好奇他人私生活的人。
或许是受下城区环境影响,他从小就本着“关我屁事”和“关你屁事”的金科玉律而活。从接下雪莱的委托,到与他一起踏上旅途、发展出微妙的暧昧关系,整个过程中,伊雷从没有真的打探过他老板在灾前的工作与生活。
如果他愿意说,伊雷自然也愿意听。他不愿意说的部分,伊雷也从不好奇。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也有着不愿让别人知道的秘密。人与人之间的交际本就是不同角度的各取所需,保持一定的距离对彼此都有好处。
但是他低估了雪莱对他的重要性。
雪莱的沉默会让他侧目,雪莱的笑容会让他心情变好,雪莱隐瞒他的事会让他烦躁不爽,明明他打心底里清楚,对方并没有和盘托出的义务。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不再能对雪莱的一切袖手旁观。
就像雪莱本没有任何必要为他寻找那段录像。
伊雷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亮了他的脸。
他没买过智能手机,但知道怎么上网。他还知道,这部手机里备份了灾前互联网上的许多资料内容和旧网站的信息。
他点开图标,在跳出来的搜索框里输入了雪莱·曼塔这个名字。
不出所料的,弹出的信息就像海一样众多,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整个屏幕。
伊雷点进最上面的一条百科词条,雪莱的半身照就挂在词条顶端。
短发,穿着西装,戴一副无框眼镜,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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