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后的双眼有些酸涩,闭闭眼稍有缓和后就站起来,伸出手将长剑拔下。
握在手里沉甸甸的,齐萧衍一手支着头看着陆玄之双脚站定,玩起剑花,行云流水,乍一看真的就像是一朵披着寒霜的花。
长剑在指尖流转,余光瞥见齐萧衍双手环抱,好似是在欣赏他的表演那般。
陆玄之握着剑,剑鸣声崛起,仿佛冲上云霄惊鸣,转而又很快跌落至谷底无声无息。
带着一阵寒意的剑气袭来,肩后的长发也被吹动几分,眼前的剑近在咫尺,若再挪三分,便会刺穿他的眼睛。
齐萧衍伸手撇开陆玄之刺来的剑,站起来:“我们去外边,营帐里不方便。”
齐萧衍反手握剑,牵着陆玄之走出来,在军营里全都是一群只会喊打喊杀的糙老爷们,而这里是齐家军的营帐。
陆家军在与他们相隔百里的陆家嘴扎营,两地距离京城都很近,一声令下便能马上集结大军。
剑气凌人,陆玄之和齐萧衍持剑而对立,一旁操练的将士们,也忍不住成群的凑过来看热闹。
日光让陆玄之有些睁不开眼,所以看着齐萧衍的眼神多半都带着杀气。
陆玄之看着温文尔雅,但从他骨子里透出来的并非是女子那般的娇弱。
陆玄之将剑举起来,齐萧衍握着剑也耍了一套剑花,凌剑靠背,对陆玄之伸出手,扬眉作出进攻的挑衅动作。
陆玄之站定后脚猛然使力,仿佛脱弦利箭,电光火石间,只觉一阵刺目的光从众人眼前一晃,当——
等到他们再次睁眼时,两剑交锋,陆玄之快如迅龙,他的剑将齐萧衍死死扣住,半点活动余地都没有。
齐萧衍拖臂将陆玄之的施压抗住,锋利的剑正在一层层的拨开他身上的锦缎。
他的力气好大,明明看着这么弱不经风,剑上施加的压力险些让他折了手骨。
陆玄之的内力不容小觑,齐萧衍一发狠被陆玄之叩住的地方已经微微见红。
他也将内力运至双臂,这才推开陆玄之的施压,陆玄之被轰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还不等齐萧衍有喘息之机,趁热打铁般冲上来想一举将他战败于自己手下。
唰——
陆玄之挥剑在他的袖子上划出一条大口子,齐萧衍趁机躲闪,陆玄之横剑批来,齐萧衍只得抬手,烈烈灼光下,只依稀看见窜动的火光。
剑柄颤砾,攀附在剑柄上的金龙快要尽数脱落,齐萧衍咬紧牙,突然放手,他的剑接住着陆玄之的力,环绕着陆玄之的剑身绕了一圈。
齐萧衍伸手握住,一个跨步从陆玄之的左侧袭来,一个点步陆玄之憾动全身的力气,在空中仿佛一朵突然绽开的花。
齐萧衍持剑袭来,陆玄之眸光一凝,刚站定就宛如一片青叶,随风而去,齐萧衍始终都伤不了陆玄之分毫。
最后陆玄之快要跌下看台,齐萧衍弃剑扑去,抱住陆玄之,二人双双跌下。
齐萧衍护着陆玄之的头和腰,满地的碎石磕得他呲牙咧嘴,陆玄之枕在他的臂弯里,其他地方也被狠狠的磕了一下。
要不是有这个蠢货他还不至于摔得这么狼狈,陆玄之爬起来,越想越气,照着齐萧衍的脸就是一巴掌。
这时将士们一窝蜂的涌来,将两人拉起来,齐萧衍锁紧眉头,抬着手,隐约还有几分血渍渗透出来。
此时一人穿进人群里来到二人跟前拱手行礼道:“将军,皇宫来人传话了!”
士兵满脸惶恐,齐萧衍也在极具的从身体伤痛中拉出一丝体面,拖着使不上劲的手。
顾不得满身的狼狈,只是简单的换了一件外衫就急匆匆的跟随而去,陆玄之自然要一同前往。
在马车里,陆玄之撇下面子给齐萧衍上药,虽不情愿动作并没有半分挖苦,细致入微生怕漏掉一处。
第十七章 天子震怒
马车一路颠簸,在皇宫东武门门前停下,如同旱柳高拔的墙,抬头望去除了死寂般的压迫外,那便是一眼望不到边。
他们如同尘埃,随风便可消散。
推开厚重的大门,印入眼帘的是一条通往不知何处的长廊,高墙难跃,抬头,就连日光都被剥夺,只留下一层层光圈撒在脸上。
陆玄之和齐萧衍并肩而行,前面一位身穿朱砂色牡丹锦纹的圆袍太监。
手中攥着拂尘,脚步平稳,拂尘不曾有一丝动摇,穿过这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的长廊。
再次推开一扇门,眼前让视野瞬间开阔,回头看着幽深的长廊,竟有说不出来的紧迫。
日光正盛,耳边却无飞鸟啼叫,头顶更是没有飞鸟行空,偶尔会看见不知从何处飘来的青烟,涨目刺鼻,目光所到处皆无绿茵嫣红。
眼前的开阔与身后的幽静仿佛来自两个世界,陆玄之紧跟着齐萧衍,踏着金砖,上次进宫已记不得是什么时候。
玉石金砖,浮雕栩栩,匍匐在金砖之间,一条巨龙蜷缩着身体,仰天张大了嘴,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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