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无息的迷雾,斩不断、挥不离,似真似假地,下起一场极致温柔的雨……
?
期中考前两个礼拜,高一第八节下课,胡稚儿和姊妹们挥手道别便匆匆离开教室,想赶紧回家完成家务好认真复习考试范围。
步出校门,她边看着手中的数学公式边走向公车亭,嘴巴不停喃喃唸着笔记想好好牢记,却在一个过渡沉浸的状态下,差点撞上电线杆。
幸好,一道骑车身影经过察觉女孩的方向不对,赶紧剎住喊了声:「同学你小心!」才不至于酿出意外。
愣愣地放下笔记看着距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电线杆,胡稚儿险些被自己的一时疏忽吓死。
她拍拍胸脯吁出一气,而后转头与对方道谢:「谢──」
然而才说第一个字,随即没了后续。
对方见她又似是失神,皱眉询问:「你还好吗?」
胡稚儿微微晗首,「嗯……谢、谢谢你。」
「你走路要记得看路,刚才要不是我骑车经过旁边,看你快往电线杆撞去赶紧叫住你的话,你的额头早就弄出一个包了。」
垂眸,她细声道:「嗯,我会注意的。」
乔了下书包肩带,对方视线放到她手上的数学笔记,忍不住问:「你就是看这个看到出神的?」
拿着笔记的手不禁抖了一下,「对、对呀……因为快期中考了,所以想把握时间把公式背好,所以……」
「数学不是靠死记就会算的,而是要去理解跟融会贯通。」对方疑惑,「你是西大的……照理说功课应该不错吧?」
「我平常科目都还算可以,只是数学这种东西……一直是我的死穴。」
「怎么我遇到的女生,数理好像都不是很好?」
「呃……是吗?」
「嗯啊,她们也跟你一样是西大的学生。其他科目都可以理解很快,就偏偏数学不行。」
胡稚儿轻压嘴角,无奈勾唇。
「那我先走了,记得下次要看路,不然会受伤的。」
而后,骑车身影如风般瀟洒离去,胡稚儿却依旧杵在路旁,久久无法回神。
寥寥无几人的公车上,她盯着前方椅背上被人用立可白写上『xxx!我好喜欢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知道?』的告白痕跡,胡稚儿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
小学毕业前夕,她独自在教室待了很久很久,久到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渐渐暗下,她还是依然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心中的那个他会赴约出现。
但结果很显然,无论时间过了多久,流逝了多少,他始终都没有现身。
可能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当时的她是这样安慰自己,却又不免难过的揹起书包,趁警卫还没上来巡逻前赶紧离开教室。
如果他有来,她本想藉此机会认真的向他告白,不论结果会是什么,她都会坦然接受。
但,她却连这种机会都很渺茫。
过去,不管她在学校受到多少欺负、多少委屈,他始终都会默默陪在自己身边,默默为她递上面纸,安静地与她一起承受悲伤的情绪。
她以为这样的陪伴是她的专属,直到隔天毕业她才知道──
原来,他陪伴的不只有自己。
躲在树后,胡稚儿看着他怀里紧紧拥着另一个女孩时,她才彻底明白自己于对方的心底存在份量,究竟有多么渺小。
这比被人欺负,还要更加难受。
毕业那天,她放弃所有想找他的念头撑到典礼结束后匆忙离开,儘管内心有多么的不捨,多么的想再看他一眼,可她终究还是没能提起勇气。
她搭上公车刻意坐到最后一排,看着眼前老旧椅背被许多人用立可白涂抹过的痕跡,她伤感地从书包中拿出自己的,轻晃两下,趁没人注意的情况一字一语地留下她的告白──
『我喜欢你,喜欢的无可救药……但你为何却连最后一次见面都没有留给我呢?』
顿下手,她不自觉咬紧牙,闭上眼回忆着她与他之间过去的所有片段,宛如一部迷你电影,持续地在名为脑海的影厅播放,周围的纷扰、路旁的喇叭都无法打断她的沉浸,无法中断回首──
「你这个大笨蛋!跟屁虫!丑八怪、爱作怪!哈哈哈哈──」
一群年纪看似天真无邪的孩童,说出来的言语,却如把刀狠狠地往她心头刨过一遍又一遍。
缩在墙角,她双手抱头不停啜泣,眼前包围的那些同年级小孩不停的嬉笑、不停地对她口出恶言。
她很不想听、不想看,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这些人讨厌。
明明没有对任何人做错事情,也没有说错话,为什么?为什么要连同大家一起排挤她?为什么要不断的对她恶作剧?
每每回到教室,她总是很害怕自己又会获得什么样的『惊喜』,好比有次她回到教室,便发现桌面上被人撒满垃圾,还有一次她上完厕所才刚走出来,一桶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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