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地说:「就在聊思芩跟……她男朋友的事情呀。」
心一沉,康以凡又问:「说什么?」
顾芯凌答道:「原本我们都以为她跟齐律韦是高中才认识的,结果思芩居然说他们两个国小就已经见过面了耶!学长你看多夸张!」
「什么意思?」
「就是以前思芩国小的时候,曾经因为跑大队不小心跌倒害班上丢了第一的名次,后来在操场边遇到一个男生安慰她,那个人居然就是──」
「齐律韦?」康以凡低沉中的嗓音,包含着谁也不知道的徬徨。
「所以意思就是你跟他以前就已经见过面囉?」郑浩廷难以置信,「这是偶像剧吧?!」
顾芯凌笑道:「谁说偶像剧的情节都是假的?小安儿有这般浪漫的恋爱情节,我们羡慕都来不及了吧!」
语末,眾人纷纷轻笑附和,唯有康以凡在那强顏欢笑的皮肉下,心如巨浪般波波汹涌,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知情下,他完全猜不透,齐律韦究竟抱何心态?
但,其实他也并非完全不知,只是他不愿意去加以揣测。
犹记当时,那撕心裂肺、溃堤痛哭的脸庞,对于视如珍宝、无法割捨的眷恋,其实很难不将他与安思芩的交往连接。
只是,如果齐律韦真的是抱持着怨愤的心态与安思芩相处的话,那么……他是否又该主动告诉安思芩这一切事实?然而就算说了,以目前安思芩看似热恋的状态,是否又能理性接受?是否……又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思至此,康以凡陷入挣扎,儘管他有千言万语想与她说明,却又是那样煎熬的,无从开口。
※
期中考后两天,安思芩接到医院来电。
电话那头,护士告诉她父亲在今早有了些微意识,经过医生检查后昏迷指数又有上升,安思芩喜出望外。
赶到医院,医生告知她父亲现阶段的情况后,她换上隔离衣跟着护士进入探视。
病房里,瀰漫的消毒水味及氧气罩仍刺鼻碍眼,她见父亲的面色苍白,不捨泉涌心底。
「爸……」轻轻握起那厚实掌心,安思芩强抬微笑,「你听得见吧?我知道你听得见……对吧?」拍拍手心,她用着最轻柔的语气,和父亲说道:「爸,你要赶快醒来看看我,让我知道你还在我身边……这样,我才能真正安心,好吗?」
一言一语的期待与思念无尽诉说,直到探视时间到了,她才不捨离去。
脱下防护衣后她到洗手间洗手,当她抬脸看向镜中的自己,才发现自己确实消瘦不少。
捏捏脸颊所剩无几的赘肉,安思芩不由得苦笑。
那时候的自己,也是如此憔悴吧?
回忆起当时被告知家中负债的时候,她也曾经如此疲惫、如此落魄。
儘管当时的所有不好回忆如今都成过去,可现在等待父亲完全清醒的这段期间,她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医药费该怎么办?
安思芩突然很不想面对。即使肇事者有意赔偿,可对方却一副散漫的态度看的安思芩相当悲愤,也无可奈何。
家里的负债加上现阶段的医药费,安思芩在这两者的摧残下,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翌日,安爸终于清醒过来了。
经医生检查确认告知下,安思芩总算放下这一个多月来的心中大石,如果情况确定稳定,后天应该就可以转进普通病房了。
安思芩感动的不断向医生与护士道谢,之后走出医院拨了通电话告诉齐律韦这个好消息。
「太好了,这样一来你就不用再这么担心了。」电话另一端,齐律韦夹着手机在书店里随意翻着参考书。
「嗯,只要我爸爸能够平安无事那就好了。」
闔上书,他把手机拿好,「一定会没事的,你别再担心了。」
「那我待会也告诉孟茹姊这件事情,这样她也就不用那么担心我了。」
「我姊那人就是爱替别人烦恼,你跟她说一声也好。」
「那我等等就先传讯息给她。」
「我下午再过去你家巷口等你。」
达成共识,安思芩结束通话后传了封简讯给周孟茹,脚步十分轻盈。只不过,当她下午欲出门时,却又因不知何时出现的几名陌生脸孔,如被銬上脚镣般,举步艰难。
骑楼下,几名抽菸的中年大叔见有人出现,其中一人立刻把菸头丢到地上踩熄,满脸鬍渣的脸庞尽是不耐,「阿妹仔,你是这家的女儿吧?你爸呢?」
安思芩清楚眼前这些人的来歷,却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心中惊慌与害怕翻腾而上,她畏缩开口:「叔、叔叔……你们……今天怎么会过来?」
「夭寿喔!你还敢问我们喔?」另一位大叔往地上吐了口痰,眼神特别兇狠,「你们家上个月没给钱,你问我们为什么会过来?」
「上个月我爸爸他出车祸了,所以……」
「不用跟我们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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