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道:“没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唯有一战。”云承月道。“倘若将兵力外调,兰博云岂不趁势而起,谋权篡位?”云载天摇摇头道,“不可迎战。”“情势所逼,不战也得战。”我沉声道,“应对兰博云之策尚小,我最担心便是风落起兵。”“何出此言?”“风落乃是修真之国,国人半数皆研习修真之术,我曾与修真师并永生道之人交过手,根本无异于以卵击石,倘若风落派出修真士,我云月必败无疑。”“那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我心中划过一阵苦涩,我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赌。倘若我赌赢了,那事情便还有转机,倘若我赌输了,云月国破,我家仇难报。一时间,三人各自怀揣心事,均沉默不语。许久,云载天方道:“此事暂且搁置,倘若千叶举兵来犯,又该如何?”“你身为一国之君,国难当头,你不知如何,反倒要来问我?”我讥道。“馨儿,朕心中早已有数,身为云月之君,宁肯血溅沙场,亦不能向他人俯首称臣,只是这率军之人,朕心中却无合适人选。”云载天确实言之有理。云承月虽久经沙场,战功卓著,但此时他乃是朝廷重犯,断然不能率军迎敌,而朝中目前又无合适人选,除非云载天御驾亲征,但倘若云载天离朝,岂不是给了兰博云可乘之机?我脑中精光一闪,继而冷笑道:“云载天,千算万算,你终归还是算到了我的头上。”“这万万不可,尽人皆知馨儿已跳崖身亡,怎可让她在此时暴露身份?”云承月十分不赞同。“这早已不是秘密。”我冷笑道。江湖中处处皆是敌人,处处皆是眼线,又有几人会不知我未死?倘若千叶先举兵来犯,暮千野定是以暮千芊之死为借口,而倘若落玄晨举兵,恐怕自是要打着我的旗号,云月以诈死来悔婚,这借口果真堂而皇之。“国家有难,馨儿怎可坐视不理?”云载天道。“莫要用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说服于我,你早已料定我定会助你。”我冷眼望向云载天,“你心知这三人皆是我心中所恨之人,我若想报仇,必定会先保云月国安。”云载天淡笑不语。事已至此,无需再谈,我早有所准备,而云载天亦是早已安顿好一切。“你兄弟二人许久未见,自是有许多话要讲,我先行一步。”言罢,我已飞身离去。转眼,新年已过,云承月仅待了几日,便匆匆赶回随城。望着他落寞的背影,我不禁感慨万千,从不曾想过,自己曾经深爱,也曾深恨过的男子有一天会与我成为君子之交。爱之深,恨之切肤,所有的种种都随着时过境迁而渐渐淡去,是否因为心中已无爱,便会无恨?扬扬雪落芳菲尽,悠悠前情恨已殇。“宫主,起风了。”杏儿递上一件大氅,轻轻道。“是啊,起风了。”我喃喃道,“该走的都走了,而该来的却不曾来。”新年已过,无情,不知你何时才能回来?时值冬末,天气渐暖,院中的那株梅树早已开败,徒留一地残花。等待,早已成了每日的习惯。我静静立在窗前,出神地望着院中的梅树,就这样常常一待就是整日。据武林大会只有一月之期,无情到现在都不曾回来,亦不曾捎过半封书信。我自怀中取出那支精致的红玉簪,置于掌心反复摩挲,这便是我每日寄托思念的方式。从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为一个人如此牵肠挂肚,担心他的冷暖,担心他的喜怒,担心他每时每刻。洛风离去时,心痛难当,却不曾有过这般的挂念之情。早已习惯了无情在身侧为我分忧解难,早已习惯他的温润如水,习惯他的关怀,习惯他的呵护,如今一别近四月,此时方知他早已在我心中深深烙下烙印。那熟悉的梨涡浅笑,那淡淡的栀子花香,无一不让我魂萦梦牵。原来时间与距离,真的可以令人改变,当初的踌躇与犹豫,早已化作思念。等他回来,我一定要等他回来。我暗自下定决心,等无情回来,我便亲口告诉他,我心中再无芥蒂,我会一心一意好好爱他。阳春三月,微风拂面,嫩柳抽丝。今日,便是武林大会,我早已做好完全准备,静待这一天的来临。今日,定有一场血战,十几年的血海深仇,今日便会大昭于世,今日亦会做个了断。我望着镜中易容的自己,不由勾起一抹浅笑,成败与否,尽在今日。镜中赫然是智圆那慈祥的面孔。这便是智圆大师临终前允我引出真凶的方法。放下前尘已是不能,妄改天命定遭天谴,这便是他的遗言。十几年来,智圆从不曾放弃普渡罪孽深重之人,妄图一改天命,免去众多生灵惨遭涂炭,却最终还是难改天命,而他自己亦受天谴,死于我手中。冤冤相报何时了?今日便会了断所有前尘过往。“我们走罢。”我冲清晖等人道。武林大会并未设在流云山庄,因传流云山庄庄主慕流云身染重疾,不便招待武林各路英豪,故而改在拜月山庄举行。身染重疾?怕是我那一剑要了他半条性命罢。我今日的第一个目标便是流云山庄,既为七星海棠,更为我与慕流云之间的前尘旧恨。流云山庄。几名劲装打扮的家丁往来穿梭,各个凝神谨慎。我与扮作少林弟子的清晖等人走上前去。“还烦通传慕庄主一声,少林智圆有要事相商。”我双手合十微微颔首道。“智圆大师不是已经……”几人各个面露骇色。“贫僧已洞晓天机,自可化险为夷,此番前来乃是要与慕庄主共商大事。”我淡笑道。几人交头接耳一番,终是有人前去通传。仅半柱香的功夫,便有人前来引我入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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