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蘅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四下环望,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是谁?”
“奴才名叫来善,在东宫宫市听差,受四……白榆所托,帮姐姐照看家里。”
昭蘅记得白榆临走之前确实跟她说过,他让人帮忙照看奶奶。
心立刻悬了起来:“你……来找我有何事?”
来善看了昭蘅一眼,立时跪了下去:“老夫人不见了。”
“不见了?”昭蘅看向他,双眼顷刻染上红:“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来善前天去薛家村看了昭蘅的奶奶,家中一切都好。只不过冬日里几场大雪积压后,屋顶的瓦片松动,遇上缠绵雨季,家中有些许漏雨。
于是昨日来善特意找了匠人前去村里给奶奶修缮房屋。
奶奶不在家。
邻居李婶说她到白马寺上香去了。
来善在家中左等右等,等到日薄西山,奶奶还没回来。
他觉得不对劲,立刻找人帮忙寻找。他们沿着薛家村到白马寺的山道,仔仔细细地找过,生怕老人家在哪里摔伤行动不便,道旁的荆棘丛他们都仔细找过。
结果直到他方才回宫,还没有发现人影。
他顿时慌了,想着不敢再耽搁,即刻来找昭蘅禀报。
昭蘅脑子里嗡的一下,响起嗡鸣声,把来善的声音都掩盖了。
她狠狠掐着掌心,生疼的感觉令她镇定下来。
“姐姐不要急,我只是来知会你一声,我马上出宫,继续去找,一定把老夫人找到。”来善看似沉稳,实则心中也慌乱起来。
“好。”昭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堆着担忧:“有劳你了。”
“姐姐可知道老夫人可有什么仇家?”来善问。
昭蘅坚决地摇头,奶奶豁达开朗,很少与人结怨。况且村子里那些鸡零狗碎的争吵,不足以让他们拐走一个孤老太太。
来善想了想,又问她:“姑娘在京中可还有什么旧亲友?老夫人会不会上完香投奔亲友去了?”
昭蘅仍是摇头,以前家中还有几门旧亲戚,她父母死后,他们怕昭蘅祖孙俩会拖累他们,皆避之而唯恐不及,奶奶看清他们的嘴脸之后,从此不再往来。
顿了顿,她还是把那两家旧亲的住处告诉来善了。
万一呢,奶奶为人宽容,不计较当年的冷眼,和他们重归于好了呢?
尽管知道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此时她也盼望起来。
来善记下之后道:“我先出宫了,若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想法子告诉姐姐。”
昭蘅现在满心都是奶奶。一个独居十年的孤老太太,几乎不和人结仇,又没什么往来亲密的亲友,不可能是仇杀,也不大可能是与人结怨,那会去哪里?
和来善分别后,昭蘅回到住处。
她的日用之物已经收拾好放在桌案上,睡一觉起来,明天天亮她就可以回去了。
但她睡不着,闭上眼睛全是奶奶的面容。
带血的面容。
她骇得心惊肉跳,从窗棂看出去,外面黑洞洞的,一丝月光也无。
她心里空空荡荡,像系在一根棉线上,随风荡啊荡,仿佛没有归依。
或许是奶奶和表姑婆和好了,她上完香之后便去表姑婆家了,明天早上来善就能带来好消息。
她强迫自己躺到床上,紧紧地拽着被角。
身子因为恐惧微微颤抖。
奶奶不信鬼神,她说佛不渡凡人,唯有自渡。
这些年来她写的信里也从未提过她有任何酬神的举动,为了会突然去白马寺?
“陛下兴修了白马寺,入寺皆是大道,可并辔通行三辆双辕马车,比你当时看到的白马寺不可同日而语。待他日你出宫了,我带你去看看,那里许愿很灵,定能护你余生无虞。”
白榆关于白马寺的话在她脑海中响起。
她整颗心陡然寒下去。
突然掀起被子,拢上衣服穿了鞋,拼命往外跑。
她等不到明天了,一刻也等不及。
“阿蘅姐姐,你去哪里?马上宫门就要落钥了。”冰桃被她惊动,慌张地追出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浓稠夜色里。
承明殿里,灯火通明。
李文简正在面见几位要臣。
他刚发了一通火,殿中噤若寒蝉,人人眼观鼻鼻观心。
梁星延打破沉默道:“区区五千叛军不必殿下忧心,让抚南将军出兵镇压即可。”
顿了顿,他才继续说道:“无忧太子当年自刎于宣州玉含宫之前,为免前朝欲孽受辱,一把火将前朝欲孽烧得干干净净。如今哪还有什么前朝后裔?无非是不安好心的乱臣贼子以此为幌子犯上作乱罢了。”
“梁先生的话沈某不敢苟同,无忧太子之后的风声一传出来,就在百姓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沈卓安捋了捋胡子道:“此时若我们出兵镇压,岂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