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无神,一步步向赵雷的住所走去,敲响对方的房门。
“谁啊。”赵雷睡眼惺忪地开门,见到来人没好气地道:“不是跟你说了吗,咱俩这段时间先别见面,万一大小姐真发现什么,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
走。
他的话永远也说不完了。
赵雷惊讶地表情凝固在脸上,鲜血卡在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膛。
那里血肉模糊,陆盛的五指化为锋利的刀刃,将他捅了个对穿。
赵雷死得快,也就没有看见:陆盛又在空中凝出一只水球,一头将自己扎了进去。
一息,两息,三息……
他把自己活活憋死在了里面。
奇怪的乐律停了下来,谢容景勾起唇角,无声地笑。
他笑得简单又轻松,像只是做了一个孩子般的、狠毒的恶作剧。
浓郁的灵气化作层层叠叠的祥云,将巍峨庄严的大殿裹在其中,晨光一照流光溢彩。
四大门派中,天照门的门派大殿是最气派的,连殿前的柱子都是由纯天然的白玉铸成。
这是虞千秋三百年前的杰作,当时他刚升至七重灵修,从上任掌门手中接管了天照门。心中存了些将门派发扬光大,自己做仙门百家统领的心思——可惜时光荏苒,三百年过去,他还是卡在七重这道坎上,不上不下。
此时正是清晨,虞掌门负手站在空旷的大殿中,任凭天边的阳光洒在他镶着金边的长袍上,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却有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她真是这么说的?”
“回掌门,千真万确。”一名白衣执事道:“根据属下掌握到的消息,大小姐不仅替谢容景打抱不平,还为他治过伤……”
虞千秋笑道:“倒是好心肠。”
他这一笑,前来汇报的执事便摸不清掌门大人的意思了。
是觉得大小姐做的对吗?那他们执法堂是不是也得改变一下对那魔种的态度?
本来,谢容景刚被虞掌门亲自带回天照门时,弟子们仇恨归仇恨,还真没人敢去找对方的麻烦。
但渐渐的,大家发现:就算他们对谢容景做什么,掌门也并不会因此责罚他们……才到了今天这个局面。
“休要闹出人命,辱了天照门的门风。”
曾经的虞千秋只是如是说。
“掌门大人,属下可要差人配合大小姐?”白衣执事试探道。
虞千秋摇头失笑,像一个偏爱叛逆女儿的父亲:“不必了,看着穗穗,别让她胡闹。”
这就是不赞同了。
执事的心重新放回肚子里,恭敬告退。
虞千秋踱步走出大殿,一路上有殿内侍奉的仙童侍女同他请安,他都一一点头致意。
其实,方才来汇报的执事想岔了。
对于大小姐这几日的离经叛道,虞掌门并未反对——当然,也不是支持。
虞千秋面上和蔼,内心却有些不悦。
每天早晨的第一束阳光里所蕴含的淡淡天地之气,对灵修的修炼很有帮助。
而今天,他却白白浪费了半柱香的时间,只为听一个无关紧要的汇报。
实在是没有必要。
……
清晨的第一道光照在大地上时,虞穗穗正在睡觉。
她的床很大很软,躺在上面整个人都能陷进去,屋里点着不知名灵草制成的熏香,听说在她所住的这间院子底下,还埋着一个小型的安神阵,难怪睡眠质量与日俱增,每天起床也神清气爽。
又睡了两个时辰后,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起了床。
“大小姐,该吃药了。”
见这边有动静,新上任的贴身侍女穿过三个帷幔和两个屏风,端着碗绿色的东西来到她的床前。
与她一同出现的是几个捧着脸盆毛巾衣物等的侍女,虞穗穗再次感慨:当大小姐真的很爽。
她的这间院子看着不大,但卧房却比她在现代的整间屋子还要大上几倍,并像套间一样分为好几个区域,有睡觉的,练琴的,放衣服的,还有沐浴的。
新的贴身侍女名为白霜,看起来和原主差不多大小,还有几分单纯的少女心性,她看看碗里的药,再看看虞穗穗,担忧道:“大小姐,这药我闻着就苦,所以早膳命人备了些甜食。”
确实确实。
实际上,在她还没开口前,虞穗穗就想问了。
不是吧,这玩意居然是药?
闻起来像双氧水里挤了一颗柠檬又放了馊了的食物进去最后再丢进去一碗臭豆腐的味道……
她一定要喝这种东西吗?
她在记忆里翻了翻,才发现——原来原主还真的喝过。
不仅喝,还每月喝一次,像大姨妈一样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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