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这样,他的课特别好摸鱼。
“报告陈教习。”虞穗穗毫无演技:“我的手好酸噢。”
“累了就去歇着吧。”刀修教习大手一挥:“小姑娘就是这样娇气,去吧去吧。”
……
穗穗觉得眼睛酸酸的。
她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而这种现象,在混沌学研究中,叫作——
“蝴蝶效应。”
谢容景发现, 大小姐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
若是平日,她会一口一口吃完晚饭,然后泡个澡, 用灵力将头发烘干后再睡上一觉——很长时间以来一直如此。
可今天不太一样。
大小姐没怎么吃东西, 谢容景给她投喂了最喜欢的松鼠桂鱼和莲藕排骨汤, 她也只是喝了一碗,然后象征性地把鱼肚子上的肉挑出来吃掉。
为了防止夜色里再有什么未知的危险,众人决定在白宜镇再过一夜,明日打道回学府。
然后,本该好好休息的时间, 她还睡不着。
谢容景坐在树枝上, 头顶是弯弯的月亮。
隔着窗前厚厚的羽纱帷幔, 他能看见房中少女若隐若现的身影。
……
从前在骨狼的背上, 虞穗穗也能晃晃悠悠睡过去,而今不得不承认:她失眠了。
她和刀修教习不算熟, 可也不能说是完全不熟,看到认识的人领盒饭, 或多或少会萎靡消沉。
然而比她难过的大有人在。
虞穗穗隔壁就是秦晚,隔着一堵墙, 能清晰地听见对方的抽泣声。
她犹豫片刻, 敲响邻居的房门。
秦晚的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 看到门外的虞师姐,她又要掉眼泪。
出了这么大的事,夏凌自是忙着查探案发现场, 以及警戒白宜镇周围的情况,就连童双也要负责治疗其他伤员,没人有时间去安慰她。
而虞穗穗比较闲, 作为一名态度端正的穿书人兼女主师姐,她自然地接过了关注秦晚心理健康的工作。
这活她熟,毕竟以前也曾经开导过大反派,虞穗穗觉得等自己从这个世界回去后,说不定可以兼职心理咨询师。
怎料秦晚看到她,哭得更厉害了,还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因此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虞穗穗:……
她现在又觉得不太能兼职心里咨询师了。
和谢容景一样,她也并不怎么擅长安慰别人,只能拿出给大反派顺毛时的三部曲——摸头,安抚,岔开话题。
事实证明,这套的效果因人而异,能很好的控制住老板的病情,但对女主却不管用。
虞穗穗越安慰她,她哭得也就越凶,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水坝决堤,稀里哗啦打湿了衣襟。
……
这可咋整。
“都是我的错……”秦晚小声啜泣:“我们遇到一只高阶魔族,陈教习让我躲,躲起来,我便真的……”
这些话她憋了一晚上,自责与痛苦像藤蔓一样缠满了她的心,此时遇到关心自己的师姐,便再也忍不住。
“我当时太害怕了,所以,所以……”她哽咽着:“师姐,死的人应该是我!”
穗穗摸摸她的头。
“我就是害了陈教习的凶手。”秦晚说:“师姐,别再管我了。”
“别再管我了”这句话,几年前的谢容景也说过。
如今风水轮流转,反派说完女主说,偏偏两个还都是珍稀保护动物,多少还是得管一点。
“凶手是高阶魔族。”
穗穗纠正她。
虽然这是偏移的剧情,虽然陈教习是为了保护学生而死——可归根究底,最该谴责的都是那只野生魔族。
“杀人的不是你,应该赎罪的是凶手,也不是你。”
“就算你没有躲起来,也只是买一送一而已。”穗穗拍拍秦晚的后背,总结道:“好好活着,别干傻事。”
秦晚将头埋进虞穗穗颈窝,终于放声大哭。
呜。
有师姐真的太好了。
她仍是自责,仍是难以想开。
可师姐说得没错。
既然还活着,便要连陈教习的那份也一起,努力地活下去。
从秦晚房中出来,虞穗穗更睡不着了。
她现在完全没有想睡觉的感觉,就像在现代时会通宵一样——一旦过了很困的那个点,便越熬越精神。
既然如此,她干脆从房间内走出,坐在屋檐下看月亮……和大反派一起。
谢容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自然地坐在了虞穗穗的身边。
“是涂狞干的。”他轻轻开口:“大小姐,他已为陈教习偿命了。”
涂狞便是今夜袭击众人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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