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祥和,几个时辰前,地牢中发生的对峙就像大海中的一汪小水花。
转瞬即逝,而又无人在意。
相距甚远的魔宫中,穗穗正站在一处陌生的走廊里。
前方是一间挂着深红色丝绒流苏的大门,奢靡而又华丽。
她现在非常的疑惑。
魔宫的每个地方她都去过,这又是哪儿?
噢,想起来了。
刚回到魔界的那天,她曾听一起打工的魔族小侍女讲过,魔宫的东南角似乎被谢容景布了个结界。
小侍女还说那里绝对不能靠近,如若擅闯会有生命危险。
穗穗当时还觉得这个故事有点子熟悉,好像小时候在童话书里见过,大致意思是说有一扇强调了n次不能打开的门,但是越强调主角就越好奇,一定要把它打开。
而通常情况下,门的后面都比较危险。
不是封印着什么怪物,就是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于是,她掉头就走。
有点兴趣,但不多。
就算好奇,也可以直接去问谢容景……说来都怪他,她才会出现在这。
他们两个人现在的灵力太过相似,这才会误打误撞走进他的结界里。
那扇门通体漆黑,看上去相当厚重,门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镶在上面的宝石如血般殷红。
“怎么在这里?”
始作俑者穿过结界,自然地牵她的手。
穗穗决定当个捧哏:“对呀,为什么呢?”
谢容景看看她,又看看那扇大门,声音很低:“大小姐已经看见了么。”
他的耳根可疑地有些发红,要知道对于一个厚脸皮大魔王来说,这很是难得。
穗穗明白了:“那里面难道有——”
谢容景轻轻点头。
“金屋藏娇?”
谢容景:“……”
他从点头改为摇头,而后又想到什么,犹豫着不点头也不摇头。
穗穗也就随口开个玩笑,得知房间并不是什么危险的禁地后,她开心地和大魔王一起推开门。
门还蛮重。
房里比外面看上去还要大。
天花板上镶嵌了数千颗灿烂的夜明珠,将屋内照得如同白昼,地上铺的是一种像草地般的翠色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
正中间栽着一颗梨花树,不知是真是假,树下还放着两只摆好了软垫的躺椅。
“这里是?”
“大小姐还记得吗?”
谢容景神色温和:“有一次你说,想要躺在树下晒太阳。”
这个“有一次”,大概是指三百年前。
虞穗穗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可印象实在不深,她和谢容景闲聊的时候说过很多很多话,现在是,从前也是。
比如不想修炼,想吃炸虾球,想晒太阳。
这些话都是一时的吐槽,比如好累好饿好困之流,说过便忘了,谁知听的人还记得。
穗穗惊讶:“所以你就建了这间屋子?”
还好她没说想摘星星。
谢容景垂下眼:“嗯,不是很难。”
骗人,光芒像太阳一样的夜明珠明明就是很难找。
……等等。
穗穗突然想到:这种珠子好像是某个中型门派的特产。
那里的地理位置处于离太阳最近的地方,珠子由最澄澈的阳光凝聚而成,外面几乎买不到,只有他们的门派大殿上才镶了几百颗。
看到谢容景期待的眼神,她决定将这个发现咽进肚子里。
……原来昏君和宠妃剧本,开始的比她想象的还要更早一些。
“谢谢,我太喜欢啦!”
宠妃自然地接受了男朋友是个大魔王的设定。
见大小姐开心,大魔王的嘴角不可抑制地一点点扬起。
“再过个几年,我们还能去拾一些。”
他解释道:“现在新的日光珠还没有长出来。”
穗穗竖起大拇指。
看不出来,大魔王还挺注意可持续发展。
她对太阳屋非常满意:“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可以来这里睡午觉?”
谢容景认真想了想:“还是再造一间吧,把这里继续封印起来。”
穗穗刚想问问缘由,余光便瞟到了梨花树下的一口冰棺。
里面躺着一个红衣少女——当然不是活人,是她的第一个壳子。
她对眼前的情景并不太惊讶,毕竟这是仙侠世界,活死人都见过了,别说是个死掉了的身体。
谢容景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怔然。
他微微附身,侧脸如玉,似在等她先开口。
怎么说呢,自己看自己尸体的话,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奇怪。
穗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了又想,表达出最直观的感受:
“谢谢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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