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眼神复杂,“这样的悲剧看多了,久而久之,看你们,我也带上了恨意。”
“我知道你们也有苦衷,可是当初既然要杀,为什么不杀个干净?”
他的话语里压着怒火,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杨掌门却直接沉声打断道:“因为祂不允许。”
左玄文眉头紧皱,在杨掌门开口之前便抢先一步布下特殊的法阵,遮掩天机。
杨掌门感激地看了一眼左玄文,继续低声说道:“我们也不想灭门,但这是祂的要求,所以我们不得不灭。我们也想杀个干净,但他们天赋不错,祂要求他们留下来,所以我们不得不留下他们。”
“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仅仅只是天赋?”金老不敢置信。
杨掌门无奈地点头,“是的,你以为我们就想把他们招收进圣地吗?”
“还对他们悉心教导,提供资源……这是养虎为患!”
他苦笑一声,“可是这虎我们必须要养。”
“你以为宗门和魔修之间愈演愈烈的摩擦、宗门和世家之间你死我活的斗争,以及最近的大争之世如此激烈是因为什么?”
“因为这是祂的要求!”
“祂要我们去争,我们就必须去争。不然千年前被灭门的是世家,千年后被屠宗的为什么不能是我们呢?”
“大家都是棋子。”杨掌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区别只在,我们最为听话。”
虽然有些惊讶,但身居高位多年,对于这些事情,金老也早就有了猜测。
“为人操纵,也没有办法了……”金老轻笑一声,“老了老了,徒生感慨而已。”
杨掌门叹了口气,“我们最为听话,也被操纵地最深,如果可以,我宁愿不做这掌门,去加入邪修,寻一寻那解脱之法。”
“人活一场,连片刻的自由都没有,真是可悲。”
在场的修士都微微一愣,有些惊讶地看向对方,他们知道邪修的不对劲,有些高层并不弑杀,所以他们也懒得处理对方。
但是,关于邪修的真正核心,他们也是刚刚才得知。
顶着众人好奇的目光,杨掌门点点头,“没错,邪修的初衷一直都是如何摆脱天道的控制。”
“以前没有防护手段,所以不敢告诉你们。”
“难怪你让我研究这套法阵……”左玄文忍不住低声开口,“我还以为杨老您想要反一反这天道呢。”
说着,他眉头皱紧,“说实话,我并不排斥那些操纵,事实证明,那些都是对我来说最为有利的选择。”
“他的操纵只是让我的修炼之途更为顺利,况且,他想让我做的本身就是我想做的。”
杨掌门点点头,“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想的,那位确实对我们不错。”
“但是,束缚下的优待不能算是优待。”
“人得是自由的。”
他刚说完,自己就笑了,满是风霜与岁月的脸上是嘲讽的微笑,“可是,在这个世界上,谁是真正自由的呢?”
高悬的天空上,一双眼睛半阖,一向威严无情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茫然。
没有……吗?
祂只操纵了他们几个人啊……
祂下意识地寻向荀渊所在的位置,却刚好听到其他人的私语。
那些溢美之言听得几乎没有感情的祂都有些羞耻,再看看对此一无所觉,仍然天真地继续伏案努力的荀渊,祂默默收回了视线。
小家伙也被束缚了。
祂渐渐合上双眼,却仍在思考。
群居生物本就没有自由,言论、等级以及竞争就像是锁链一般将他们紧紧包裹,然后推着他们前行。
若这个宇宙中只有他一个世界,祂也懒得逼迫祂的造物们,以为祂又是算计又是布局就不累吗?
祂也只是一个刚刚诞生的天道,更想做的是沉睡而不是谋算!
造物们,若不能争便只有死,这句话对你们来说是这样,对我同样如此。
你们在寻超脱,我也一样。
这样想着,祂终于合上眼睛,陷入了混沌般的沉睡。
与此同时,遥远的边际,远到和这个世界之间不知道隔着多少个类似的世界,一双兴味的眼眸睁开,低沉的声音随着星体的呼吸震动共鸣,“低,但胜在够狠,够聪明,也够努力。”
“倒也还算亮眼。”
“若还是不能蜕变,倒是可以酌情再给你一次机会。”说着,他轻笑两声,“不过,我相信小家伙你可以的,对吗?”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
隔着遥远的虚空,视线落在某个方位,男人笑了笑,最后还是移开视线,手中拿着一张评分表格,“该去下个世界了。”
“不知道下个世界的结局是存活还是灭亡呢?”
作者有话说:
最后这段是整篇文的设定,和荀渊的剧情就没什么关系了hhh不过以后要是会开荀渊后续的话,也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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