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怎么想?她会怎么做?他急冲出门,慌乱得手足无措,目光四处搜索她的踪迹。直到他推门而入,看到书桌前的白皎,急躁且不安地从身后抱住她。白皎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进贼了,差点儿叫出声,后来才发现,是莽莽撞撞的陈纪妄。她发觉男人不对劲儿,然而自己已经被他禁锢住,犹如藤蔓缠绕全身。“你怎么了?”她咬了下唇,尽量镇定下来,强忍不适和羞赧。她看不见的身后,陈纪妄低垂眼帘,深黑眼瞳里血丝缠绕,心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揪紧蹂躏,他快要疯了。片刻后,他低哑着嗓音:“皎皎,我们现在是恋人对不对。”滚烫的脸贴上她的脸颊,烫得白皎瑟缩一瞬,害羞得都想钻进地缝了,怎么回事?突然变得这么黏黏糊糊。她含糊地应了一声。诶呀,不是早就确定关系了吗?下一刻,听见他又涩又哑的嗓音,仿佛粗粝的砂纸相互摩擦:“我爸爸前几天给我打电话,皎皎,他说,他想见见你。”白皎震惊地瞪大眼睛,背脊僵硬,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她匆匆扭头对上认真的黑眸,一颗心几乎僵住了。“伯父要见我?”她说着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明天我带你去,好不好。”他地垂下头,高挺的鼻尖与她相互碰触,黑沉眼眸紧紧摄住她,不放过一丝一毫。白皎:“这也太急了。”哪有这样的人。她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他言外之意,说是拜访,实际上不就是去见家长吗?她抿紧红唇,红润脸颊忽然轻轻捧起,连偏移的可能都没有,只能看着他:“你……”“皎皎,答应我好不好。”他的心动荡不安,破碎的眼神看起来像是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可怜大狗狗,白皎下意识就想摸一摸。她也确实这么做了。摸摸他粗粝的头发,像是在安抚狗狗,叹了口气:“是不是谁又惹你啦,怎么突然那么紧张?”陈纪妄固执地看着她,忽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瞬间拉满,箍得她喘不过气,他一个劲儿地问:“皎皎,答应我好不好?”低声下气,近乎央求。他全身紧绷,叫她总觉得,他周身萦绕着一种患得患失的惶恐。怎么可能?有什么能让他这样担忧?她抿了抿唇:“你很真这么着急吗?”回答她的是他越发收紧的臂膀,以及一片明了的沉默。白皎:“但是明天太快了,而且我什么都没准备,再推几天好不好?”她见过陈父,典型的成熟内敛的上位者,如果不是因为陈纪妄,她和对方根本就是两条不会交错的平行线。那时她是惊恐生涩的学生,沉浸在恐惧中无法自拔,现在想想,真的挺糟糕的。白皎有点在意。她有一点轻微的过度追求完美。“好!”他答应得干脆利落,眉眼一片欣喜,近乎狂热地注视她,喉结上下滚了滚,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的时候,突然被她推出去。他没离开,后背抵着坚硬的门,低垂下头,漆黑眼眸一片晦暗翻滚。她答应我了。她很快就会是我的妻子。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餍足与欣喜。天朗气清,秋高气爽。因为要见家长,白皎穿了一身浅棕色羊绒呢子大衣,内搭轻薄衬衣,黑色半身裙,裁出优雅挺拔的身姿。纯黑色长发微微披散,别着一只清润透亮的珍珠夹子,干净纯粹,清冷自然。坐上轿车,眼眸瞥向一侧的男人,金光镀上他的脸颊,更衬出他俊美无俦的容貌。可他坐姿笔挺,眉心紧皱,过分拘谨且不安。白皎眨了眨眼,有点幸灾乐祸,毕竟,他这副样子,看起来比自己还紧张。“不要紧张。”他低声说,温热的大手裹住她的手掌,过了电般的酥麻,白皎抬眸看他,指尖戳了戳他的胳膊:“可是你看起来,好像比我还紧张呢。”他脸上神色蓦地凝滞。白皎捂嘴偷笑,闪烁碎光的眼眸盯着他看:“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啦?”“没有。”他飞快否认。白皎不信。最鲜明的证据,是他越发攥紧的手掌,唯恐她跑掉一样。
她是那样的人吗?时间稍纵即逝,转瞬间,车子开进一座宅院里,亭台楼阁,九曲回廊,古香古色,极尽优雅。白皎惊讶过了,便恢复了一颗平常心。很快便有慈祥的老伯走过来,身后跟着几个佣人,老伯对着他们笑了笑,熟稔自然地说:“少爷,白小姐,老爷已经在里面等着了。”陈纪妄在她耳畔解释:“这是陈家老宅,说话的是老宅管家,我父亲现在就住这里。”他的退休也有一部分因为陈纪妄,陈氏在他的执掌下慢慢步入正轨,权柄由他收拢,衰老的狼王终究要给新狼王让位。他们穿过曲折的走廊,来到大厅,陈父早就端坐在椅子上,见到他们后,才站起身,脸色和煦,姿态自然。他和几年前相比,几乎没有什么改变,身上的西服换成了宽松舒适的唐装,不显丝毫苍老,儒雅且随和,欣赏的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才落在陈纪妄身上。“刘叔,把厨房做好的茶点端上来。”“好的老爷。”他说着又看向陈纪妄:“还有你小子,去厨房帮忙。”白皎闻言诧异地抬眸。陈纪妄瞬间皱紧眉头:“爸,你说什么。”陈詹淡声道:“我想吃你做的饭,不行吗?”白皎眼睁睁看着他不甘不愿地离开,忧心忡忡地目光环绕自己,她心里怜悯地叹了口气,回头,对上陈父沉稳理智的视线。白皎:“……”好了,现在该担心我自己了。陈詹:“会下象棋吗?”白皎:“……会一点。”她没说谎, 就是会一点,知道规则,下过几盘, 不过这东西一般没什么年轻人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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