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夏川萂、金书和玛瑙三人严阵以待,不敢马虎分毫。金书紧张道:“我应该跟思墨换一换,引路的活我还是能做好的,做点心她最在行,我不行的。”玛瑙道:“今日这引路的活你我还真就都做不了,这活只有思墨和砗磲能做。”因为今日来的人她们大部分都认识,即便不认识,大家攀一攀祖上交情论一论亲戚都能硬扯出三分关系来,所以不管是郑娘子还是赵管事,都点了她们到前面去为客人们引路。金书沮丧道:“还是我太没用了。”夏川萂查看了一下蒸枣糕的面团发的怎么样了,这枣糕,昨日蒸好的都去用来接待大院里的客人,今日被引来这院子里的贵客,自然要上新鲜现蒸的,是以她天不亮就起床来忙活了。夏川萂一边看面团发的怎么样,一边劝慰金书道:“金书姐姐太过妄自菲薄了,咱们三个,姐姐长的最美,一会还要姐姐你去给贵客上茶点呢。”玛瑙轻咳一声,拿帕子掩唇笑了起来,打趣道:“可不是?我是不行的了,只能靠手艺吃饭,但我这烹茶的手艺,若是不配上美人去端,这茶喝着也是大打折扣的。”金书被打趣的哭笑不得,道:“前面有霜华呢,哪里用的着我?”不过,听着两人安慰的话,她还是给自己打气,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 贵客总是要姗姗来迟的, 不过,籍田礼时辰在午时,贵客就是再姗姗来迟, 也不能等到午时才来吧?所以, 夏川萂掐着时辰, 在巳时未半就将需要蒸的点心上锅开蒸, 需要煮的、需要油炸的、需要煎的也都开始动起来,只要两刻钟左右, 点心就可以出锅装盘,保证端上去的时候该温的温,该热的热, 该香的就是最香的时候。“好香, 好甜,是什么怎么这么香?”枣泥鸡蛋糕刚出锅呢,一个瞧着二十来岁的青年就一路吸吸吸的闻着味儿找过来了。见到这个锦衣华服的青年公子, 玛瑙和金书都吓了一跳,俱都不知道该如何见礼才好,因为她们都不认识这位一看就身份不一般的公子是谁。正在台子另一面给蒸好的山药剥皮的夏川萂听到动静探头一瞧,恰巧瞧见青年公子腰间挂着的一个玉牌,以及从青年公子身后同样探头来瞧的小男孩。四目相对,小男孩明显没预料到居然还会有隐藏埋伏, 吓的倏地收回脑袋,藏在青年公子身后不露头了。夏川萂:夏川萂露出身形,大大方方的对着青年公子一礼, 客气询问道:“不知来者是郭氏哪位公子?”原来是郭氏公子, 玛瑙和金书也都反应过来了,两人来到夏川萂身后, 同样对青年公子一礼,只是不知名号,是以并不称呼。青年公子双手交握在腹部微微弯腰低头瞧夏川萂,夏川萂也抬头瞧他,互相瞧了一会,青年公子突然从后腰上抽出一根碧玉萧,敲击着掌心吟唱道:“野有蔓草,零露漙(tuan)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夏川萂眨巴眨巴眼,内心狂喊:妈妈快来看啊,这里有登徒子!面上却做迷茫状:“公子若是吟诗,可以去正院,那里有好多腹有诗书的客人呢。”青年公子笑笑,将碧玉萧在手里转了一个花活,笑问夏川萂:“你就是十九郎房中的那个小丫头吧?说说看,你如何就断定我乃郭氏公子?就不能是张氏李氏刘氏唐氏家的?”夏川萂指指他腰间混在一堆荷包玉坠香囊之间的玉牌,道:“郭氏公子身上都会有这样一块玉牌,您也有,今日几乎所有桐城郭氏族人都来邬堡了,想来您也是其中一位了。”青年摘出那块玉牌正面反面瞧了瞧,随手丢下,玩味道:“果然机敏,知道从配饰上猜人身份,十九郎专挑你这个小丫头做房里人也是有些因由的,嗯,现在瞧着是个黄毛丫头,再过几年,妥妥一朵馥郁芬芳的解语花啊,啧啧,论会玩,还得是十九郎,咱们都比不过,比不过。”玛瑙和金书对视一眼,纵使她们再不知事,也知道这青年公子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她们不由靠近了夏川萂一些,想要护着她一些。夏川萂:这个十九郎,不会就是郭继业吧?屁个解语花,这人也是个口上花花风流不羁的。夏川萂:“公子还未告知姓名呢。”青年公子:“鄙人郭博雅,人送外号多情公子,你可以称呼在下博雅君。”夏川萂又是一福礼,称呼道:“见过十五郎君,不知您身后的小公子如何称呼?”郭博雅眉目一挑,纠正道:“都说了,在下博雅君。”夏川萂:“是,奴婢听到了,您字博雅,取学识渊博,品行端正之意,但现在是在家中,为了方便,奴婢还是只论排行,叫您十五郎君吧。”郭博雅这回是真的惊讶了,拿碧玉/洞箫尾端去挑夏川萂的下巴,问道:“你当真知道我是谁?”夏川萂不躲不避,不卑不亢道:“郭氏守字辈名丰,字博雅,与世子同辈排行十五,是我家公子五服之内的族叔。不知您身后的小公子又是哪一位?”郭守丰移开洞箫,啧啧称奇道:“行啊,是个深藏不露的丫头,你既知晓这许多,不如也猜猜这小子的身份排行?”说着就从自己身后将那个一直躲躲藏藏不敢出来见人的小男孩拽出来,推到夏川萂面前。突然被拽出来的小男孩有些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忐忑不安的看着几乎要比他矮上一头的夏川萂。夏川萂对他友好的笑笑,伸手捡起他腰间挂着的那个玉牌看了一眼,郭守丰忙不满道:“作弊啊你,这可不算。”但夏川萂已经看清楚了,对着小男孩福了一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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