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大帮人离开后,茶铺一下子就空了。茶铺的人直到他们走没影后,才又拿了些食水递出去,说是方才在这里吃茶的老爷与夫郎赏的。如此既全了心意,也免得这群人中,有人贪得无厌。一时间,大家纷纷在原地叩首,感谢已经离开此处的恩人。之前茶铺老板娘给的粗粮是不太够分的,但加上新给的,差不多足够人手一份。老汉见村里人都有饭可吃,至少又能撑上好几日,走上百里地了,欣慰地抹去两滴老泪。片刻后,他把自己那份饼子掰下来一块,看样子应该是打算分给谁的。然而在他左右前后看了一圈后,却是一下子慌了。“你们谁瞧见明哥儿了?”村民们纷纷左顾右盼,不少人接话道:“不曾看见。”“真是奇了,刚刚不是还跟着您老么?”“是啊,我方才还瞧见了,就在那头坐着!”又有人去问茶铺老板夫妻,对方一听是在找刚刚老汉领着的小童,也说没看见往哪里去了。此时,有人提出疑问道:“这荒郊野岭的,他一个孩子能跑到哪里去,我看啊……会不会是被方才那帮人给绑走了?”这猜测立刻遭到反驳,“人家贵人要他一个皮包骨头的小哥儿作甚,你刚吃了人家施舍的饭,转头就编排起人家!”“哎!爹!你打我作甚!我不就是说说!”老汉找了几圈,确信那小童是不见了,只得回到原地,佝偻着后背,面露忧色。身后有妇人劝道:“村长,要我说啊,您也别惦记了,咱们对那孩子,也是仁至义尽。这一路上,您把他当孙儿照顾,有您一口吃的,也没少了他的!那孩子鬼精鬼精的,兴许是自己跟着跑了呢。”村人七嘴八舌,也有不少骂那孩子是白眼狼的。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老汉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很快他们这队人休整完毕,便也三两搀扶着,朝着官道继续前进了。……当夜,同庄镇。这镇子比白杨镇还小两号,据说以糊纸灯笼闻名,却只有一家像样的客栈。严之默与姚灼照例要了天字号房,进去以后发现一应家具都颇为陈旧,被褥也隐隐有股霉味。“这客房居然还比先前住的贵上两成,这越往南走物价越高,真是不作假。”出门在外才知人家为何都要说穷家富路,花着比在家里贵几倍的钱,还享受不到一样的生活质量。虽只是凑合睡一晚,可姚灼也受不了那被褥。便让元宝和如意去马车里,把自家的搬上来,将这里的全都换了。本想再把窗户支开散一散屋里的味道,最后只打开了一条缝,又加紧关上了。“晚上还挺冷的,别是又要下雨罢?”姚灼搓了搓手,被严之默一把牵住。“快坐下歇歇,晚上还没吃饭,我看不如一会儿收拾完了,咱们去镇上逛逛?这家客栈的客房如此,怕是东西也也难以下咽。”两人正商量着一会儿的行程,就听屋外楼梯“噔噔”一连串的响。很快,如意就推开门,因跑得快,气还没喘匀。“老爷,夫郎,尤镖头请您二位这会儿下楼一趟!”严之默不解道:“何事这般着急?”如意拍了拍胸口,语出惊人,“尤镖头说,他们正在底下卸货,结果觉着有一口箱子重量不对,一打开里头竟藏着一个小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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