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宋青秋之前所说,这次辩论的对手有两人对辩论颇有经验,刚开始便先声夺人。
“董学兄这次的观点是金人缄口最重要,是吗?”对手中一名叫做向其桁的学子率先问道。
“向学兄,莫非年纪轻轻就有记忆缺失的毛病?”董章庭反问道。
“董学兄,你这牙尖嘴利的模样,一般人实在招架不住,委实不符合您这次的观点。”面对董章庭的驳斥,向其桁神态平和,但是字句如刀,率先指出了董章庭的问题。
“向学兄,若在下这小小的反问你都招架不住,实在不符合你这边雄辩是金的观点。”董章庭轻描淡写的将话题引到了对方身边。
下方的其他学生看着眼前这一幕,纷纷低声交流。
“没想到董章庭往日名不见经传,却和向其桁斗得旗鼓相当。”
“对啊,向其桁竟然还会说别人牙尖嘴利,谁不知道往日里属他最牙尖嘴利。”
向其桁也不恼,坦然笑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董兄这段时间的在口舌之上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该来我们这方才对。宋兄,想必最有体会。”
董章庭牙尖嘴利,不好抓漏洞,难道他还不能去对付这个笨嘴拙舌的宋青秋。
宋青秋脑海里突然出现前两日董章庭的话:“他们一定会拿之前的事情挑拨我们二人的关系,望宋兄小心。”
还真是一点都没猜错啊。
宋青秋的沉默,落在向其桁眼中,让他心中更是认定了他和董章庭之间不和,针对的重心也朝宋青秋转移了过去。
“宋学兄,你一言不发,是不认同我的观点吗?”向其桁问道。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宋青秋终于开口了:“是的,我不认同。”
作者有话说:
向其桁眉目微挑,看向宋青秋,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明显的压迫:“你,不认同,嗯?”
这是辩论中的常用手法,通过气势压迫打乱对手节奏,对新人尤其好用。
宋青秋确实是新人,但是他自小就有点吃软不吃硬的毛病。对方越强势,他就什么都顾不上,直接硬顶回去。
因此,宋青秋非但没有被打乱节奏,反而整个人气势都起来了,疾言厉色道:“是,我不认同!我曾经以为在口舌之上占上风,就是胜利。但是董学兄,让我明白读书人掌握了口舌这把刀,更要言辞谨慎。读书人如果只会在口舌争强好胜,又何来时间专研学问,修养自身德行才干!”
向其桁道:“宋学兄的话实在有意思。我是否可以认为宋学兄认为口舌灵敏之人,其学问就水平不够,自身德行才干更是不行?”
场下的学子们低声交流道:“这问题好毒啊,这是把宋青秋往非黑即白的方向推。如果他认下了,不管这次结果如何,他都会得罪不少人。”
董章庭自然不会眼看着宋青秋被推进火坑,轻碰了一下宋青秋的袖子,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随后看着向其桁:“向学兄,这般断章取义,实在不是君人所为。金人缄口,想必提醒的就是向学兄这般以言词为武器的人吧。”
眼见宋青秋竟然真的因为董章庭的动作,硬是忍下了即将要说的话。暗到了一声可惜,没想到短短半个月宋青秋就成了董章庭的应声虫,真是废物!
“董兄言重了,我们这是在辩论,靠的本就是口舌上争锋。若按照董兄所说,时时刻刻都要按照君子之道要求自己,那朝堂上的各位大人面对他国不合理要求时,只做君子,不做一时的小人,怕是我大晋早已经没有如今的风光。”向其桁道。
场下学子赞同,生活中事情繁杂,哪能一直做君子呢。他们下意识看向董章庭,想要看看他会怎么驳斥。
就看到少年面上出现一个疑问的表情:“可是,我大晋数百年的风光难道不是靠历代天子和贤臣良将专心国事换来的吗?若无历代先贤脚踏实地,一心做事奠定的强大国力作为后盾,说的再好听,敌国又岂会俯首称臣。”
董章庭看着对面,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拉大旗。
向其桁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不要脸,一言不合就把先贤都扯上,难道我还能说先贤没有踏实做事,晋朝如今的风光都是靠他们会说话。
他要是敢说,都不用其他人骂自己,他亲爹就会让自己跪在祠堂三天三夜不能吃饭!
在一片沉默中,向其桁身旁的青年笑了笑:“董兄如今倒是犯了之前所说断章取义的毛病。我大晋数百年的风光,离不开历代先贤宵衣旰食的努力,也离不开那些以语言为刀,开阔疆土的良臣。踏实做事和辩才都重要。”
随着这个青年开口,场下学子下意识呼吸都变轻了。
若说向其桁是午京城最近一两年在清谈中刚刚声名鹊起的新秀,那这个青年就是熠熠生辉的明珠。
他是向其桁的兄长,向其柏。
他今年才十八岁,但是他的对手已经都是学识斐然的名家了,曾经有人传言他会是下一个齐相华。
本来他这样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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