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明白,卫平盛之子还没本事全靠自己,便将久经锻炼的青羽卫行踪透露得干干净净。”
董章庭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让明禾身形顿住。
如果放在半年多前,他或许不明白。但是这大半年来,在董章庭的提点下,明禾早已经今非昔比。
对于其中隐隐的不对劲之处,他并非全无察觉。
可是,他总是忍不住劝自己不要多心,说不定是自己想多了。
然而,再次面对董章庭清冷的双眸,他知道自己避不可避了。
屋内沉默许久,明禾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已经按照你的安排布置下去,三日内会有结果。”
董章庭看着他有些僵直的身形,不再继续逼他,转而问道:“陈晋榆最近行动有何异常?”
明禾见他不再说内贼之事,心头略松了一口气。他回道:“并无,他这几日被暂时停职,一直在家中呆着,配合刑部问话,并没有额外的举动。”
“他没有去找幕僚想办法?”董章庭疑惑。
“我调查了这几日经常出现在他家中的幕僚,并没有发现卫平盛的踪迹。那几位幕僚,也确实都是他们本人,没有被他人冒充。”
“包括新聘请的那位吗?”董章庭道。
“那位据说在十来天前被派出去做事了,尚未回午京。”明禾解释道。
如果此事为真,那他们之前做的事可就真的白费功夫了。
疑是卫平盛之人真的已经提前离开了吗?
董章庭心中不怎么相信。
他眸光一闪问道:“陈晋榆这几日都在家中配合刑部审查,刑部有查出什么吗?”
明禾道:“最开始的时候,陈晋榆确实有些慌乱,但是不久之后他便恢复了镇定。面对刑部的审查,都提供了相对合理的解释。如今刑部这边查的有些艰难。”
“他还有这本事?”董章庭惊讶。
要知道来俊手里的证据,可是他们青羽卫给的。再由来俊交给刑部。
这样的情况下,陈晋榆竟然还能想出办法给自己脱罪?
难道这个众所周知的纨绔子弟,竟然深藏不露?
明禾道:“根据我们的调查,他手下的幕僚并没有给他想出办法。但是他回了陈家内宅休息一晚后,便自己想出了办法。”
内宅?
一个念头在董章庭脑子里一闪而过。
他问道:“这段时间,他经常回内宅吗?”
明禾回忆道:“这段时间因为他被暂时停职,所以无事可做,在内宅的时间远远多余往常。”
董章庭没有说话,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之前茶馆时听到的那句抱怨。
原本属于陈离悦的院子,被安排给了一个老男人。
陈离悦是女眷,她的院子自然就在内宅。
“你们查过内宅吗?”董章庭问道。
明禾道:“自然查过,陈家内宅都是女眷居住,除了仆人和陈家男丁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男子。”
董章庭没有反驳,而是将之前听到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陈离悦?”明禾回忆着这个名字。
随后说道:“她的院子位于陈家内宅西北角,院中仆人不多。我们并未在哪里发现有男子的踪迹。”
“那你们知道陈家要送女去北定王府为侧妃吗?”
明禾低头,有些尴尬道:“并未。”
“既然都不知道,那就去见一见这位陈小姐吧。”董章庭道。
明禾问道:“要带多少人?”
董章庭道:“就我们两。”
漏夜之后,陈家内宅西北角。
董章庭和明禾安静的坐在一处树冠中,不远处有一座小佛堂,陈离悦正带着侍女在佛堂中抄佛经。
董章庭看向明禾,明禾低声解释道:“听闻陈老夫人年轻时为了求子曾在佛前许诺将会在佛前修行十年还愿,传言这位陈小姐幼时便心疼祖母,不忍她老人家在庙中受苦,主动提出由自己代替祖母在佛前修行十年。一直在前些日子修行结束才回陈家,不过平日里也保持了礼佛抄经的习惯。”
董章庭目光落在那名正在认真抄写佛经女子。
如今她也不过十八,却已经替祖母在佛前修行十年。
也就是说,她当年不过八岁,便被送去了寺庙。
若是当年之事,确实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怕不是所谓的心疼祖母,更多是为了保全自己吧。
若是在家中待得很好,一个不过八岁的女童,又何以主动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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