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还没领吧……不过还是先恭喜你,别忘了请我们吃喜糖啊!”
温明曦笑得一脸茫然,“结婚?我要结婚?我怎么不知道啊?是哪个王八蛋说的,给我站出来,我们说道说道。”
并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
有人“嘁”了一声,摆摆手,“还不承认,骗谁啊,整个农场的人都知道了。”
温明曦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比窦娥还冤。
晚饭时间自然成了温家的集体会议时间,连隔壁的三婶黄莲枝都带着堂姐温秋苗来凑热闹。
温名生是一向的行得正坐得端站得直派系,虽然不知道这些风声是怎么传出去的,但结婚这种事儿,真的假不了,假的成不了真。
个把月后,有没有结婚,不就一目了然吗?
“那可不能这么说,这事儿关键是,咱闺女的名声都要被传坏了,你没听过三人成虎的故事啊?”
陆英子跟前放个盆凉水,里头搁了几个冻梨,已经缓出一层透明的冰。
她用手捏了捏,冰渣子“咔”地碎在水中,可以吃了,先递给温名生一个,然后才是几个孩子。
她又说,“也不知道是哪些鳖孙这样传明曦的坏话,回头让我知道,看我不去她家门口泼粪!”
其实…名声已经坏了很久了,温明曦在冻梨的黑皮上咬出一个小口,小口小口地嘬,清甜的梨水顿时像甘泉一样涌至四肢百骸,让她心情都好了许多。
“我看准是那个什么宋知青传的,除了他,还有谁知道他想娶四姐的事儿。”温明娇夹了块陆英子腌制的辣白菜,斯哈斯哈的又嘬了口冻梨,“总不能是咱小姨吧。”
那还真不好说,温明曦心想。
“嫉妒,都是嫉妒,他们是嫉妒四妹生得好……要我说啊,咱就以毒攻毒,等回头明曦嫁给别人,那才叫不攻自破。”大姐温明雪比较简单粗暴,“不是正好有人来提亲吗,那小伙子我瞧着不赖。”
昨儿晚上温名生已经把老战友来给儿子做媒人的事情说了。
温明曦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人家长辈倒是实诚,只说瞧着温明曦是个好姑娘,想牵牵线试试。
不管成不成,都不影响两家关系,权当让两个年轻人认识认识也行。
这话说的。
要知道这年头,男女之别泾渭分明,光是听这话,温明曦也能猜到这位韩伯伯着实是没做过媒人,纯属没话找话。
家里只有温名生和温明雪见过那位韩伯伯的儿子,因为昨天大姐一个劲说瞧着不错,温明曦也就没有一口回绝,但对于相亲,她真是发自内心的……抗拒。
没想到这当口,温明雪又提起这茬,温明曦还没开口,三婶黄莲枝倒是先声夺人了。
“大妹说得对,在理!赶明儿四妹嫁给别人,和那个什么知青的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以毒攻毒这招,我觉着好!”
黄莲枝和温秋苗是吃了晚饭过来的,就坐在炕边上。
她拉了拉温明曦的手,“怎么样四妹,前几天三婶给你介绍的公社书记的小儿子,人家还想着你呢。你要不再考虑考虑?你嫁给他,谁还信你会选那个臭知青啊。”
想起那个书记小儿子的脸,温名生和陆英子脸色都微微沉下。
“三婶啊,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又觉得以毒攻毒不是什么好招了。”温明雪轻飘飘的,“我瞧着还得看人。我说以毒攻毒,只是比喻,你不要当真。前面那个毒,不是那位书记儿子那么毒,后面那个毒,就是宋知青那种毒。你这么一瞎弄,也要把四妹毒死了。”
温明曦绷不住一笑,又收回,把手从黄莲枝手里拽回来,“嫁谁都不嫁他。”
一旁坐着的堂姐温秋苗忽然开口,“明曦昨天也是这么说那位宋知青的。”
黄莲枝紧接着道,“你就看,这挑来挑去,公社书记不要,剩一个男知青,越挑越不好挑。你就看吧,这次名声再这么被糟蹋,回头更难找,人家听了不都躲得远远的啊。要我说这个书记小儿子,真的是你能选的里面条件杠杠的……听三婶一句劝,总比以后没得挑,也比选这个知青跟着吃苦强。”
温明曦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左耳进右耳出,仿佛身上罩了个金钟罩,“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这么两个男的,我还怕找不到人嫁……”
这娇声娇气自以为是的语调,听得温秋苗心里直翻白眼。
再加上温明曦身上以前从来没有流露出这种气质,刺耳又刺眼,更加弄得人心里憋口气,给她能的!
“四妹说得对,难道还能找不到人嫁?三妹要是能有这个觉悟就万事大吉了,谢天谢地,我们温家的女儿少了一个糊涂蛋。”温明雪转头又对黄莲枝说,“三婶啊,四妹两个都不要,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白费功夫。”
“我是担心咱们明曦,以后越找越差,你看这从书记儿子,一下子变成知青,下回啊,还不知多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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