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信动’——崇州四校信息学院联谊假面舞会。”尚海青念出了礼堂门口横幅上的字,“好家伙,吃瓜吃到自己家。丘越,咱们信院出息了!这是咱们院主办的联谊会,还把崇州几个学校包圆了。”
丘越黎强忍脚上酸痛,皱眉道:“出息什么?没十年脑血栓想不出这个活动。”
尚海青:?
丘越黎:“信院男女九比一,把崇州四所高校的信息学院拉到一起搞联谊,怎么,是想把联谊会开成少林寺崇州分寺?”
尚海青被逗笑了,很快又叹了一声,咕哝道:“你要是把这巧言善辩的能力用到见投资人上……”
忽然间他灵机一动,对丘越黎道:“丘越,我有个方法能治好你的社恐。”
这下轮到丘越黎:?
尚海青望着身着奇装异服、不断进出的同学,朝礼堂门口努努嘴:“你去这个假面舞会里,随便找个人,亲他一下,我保证你的社恐立刻痊愈。”
丘越黎:“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没有话说可以不说。”
“良药苦口,包好,包好。”尚海青还蔫儿坏地冲他眨眨眼,“更何况,这药还真不一定苦口,万一你遇上个看对眼儿的,舌尖拂露唇舌含蜜,治好社恐不说,人生大事也稳了!”
“咱找不到钱,咱还找不到对象么?丘越啊,你终于要嫁出去了,老父亲我那叫一个开心……”
丘越黎现在就是很想找根针把尚海青的嘴缝上。
尚海青继续激将:“有什么好犹豫的?你就说你敢还是不敢吧。”
此刻,丘越黎内心的胜负欲终于喷薄欲出,他瞪了一眼尚海青,随便胡噜了两把头发,往礼堂门口去。
不就是找个人亲一下么?两片嘴唇碰碰的事儿。
怕个锤子。
“怕个锤子?”丘越黎边走边说。
然而奇怪的感觉还是袭上心头——本来就酸痛的双脚,怎么还软了起来。
“所以……有吗?”宁濛望向丘越黎失焦的双眼。
丘越黎将思绪拉回现实。他喝了口龙井茶,淡淡道:“创业是辛苦活儿,不仅孤独,而且枯燥。最初创业那几年,也没什么印象很深的事。”
宁濛很轻地“啊”了声,似在遮掩尴尬。
丘越黎为自己的谎话感到愧疚,补充道:“小宁你专注拍电影,不营销不宣传,我想你应该能体会这种孤独与枯燥,和我一样的孤独与枯燥。”
听闻丘越黎叫自己“小宁”,宁濛漆黑的双眸闪过一丝惊喜,连酱汁都不涮了,直接把一大块松鼠鳜鱼送进口中:“我们聊点儿别的。丘丘,你平时在公司有口头禅吗?我想学习一下总裁工作时是怎么说话的。”
丘越黎把玩着茶杯:“没有,就正常说话。”
“难道不会说‘我明天就让某某公司破产’、‘某某是我的人’这样的话吗?”宁濛眨着眼天真地问他。
此君要么是缺乏生活经验,要么是演的。丘越黎看着宁濛身上六位数的衬衫手表,更倾向于前者,于是对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儿道:“你当看网络小说呢!在一家创业公司里,老板每天都要‘吾日三省吾身’——账上还有钱吗,产品还能卖给客户吗,员工还是我的人吗——永远处于食物链底端。”
顿了顿,他道:“要么怎么说你们电影圈爱幻想。世界上只有一种幻想主义,就是在认清了生活的真相之后,仍然相信有霸道总裁。”
未料宁濛向他投来了一个深情的目光,整个人像是入了戏,字正腔圆道:“丘总,丘越黎是我的人。”
丘越黎被这宛若表白的一番话惊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当场战术后仰:“……”
“别那么大反应,我只是练练台词。”宁濛仍是望着他,缓慢而清晰地重复,“丘越黎,是我的人。”
这似乎已经超出了“幻想”的范畴,丘越黎看着这位金鸡奖最佳男配,感觉自己和对方,至少有一个人脑子出了些问题。
二人沉默之际,包厢屏风后的推拉门倏然打开,打破了《富春山居图》的宁谧。
屏风后的来者也不拘着,大步走到丘越黎身边坐下,捧起丘越黎的茶杯喝了一口:“这茶叫什么名字?好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丘越黎扭头看去。
甘哲?
他来干什么?!
与此同时,一旁的宁濛也疑惑道:“您是哪位?您找丘总……”
“我是哪位?”甘哲嘴角一挑,勾出个短促的笑容。
他揽过丘越黎的脖子,言语间带着气音:“丘总是我的人。你说我是哪位?”
作者有话说:
(1)天使轮:风投中的一种特殊形式,机构直接投资,金额不大,对于被投企业的回报要求也不高。换句话说,很多机构投天使轮,基本上默认是砸钱扶贫,有点开盲盒的意思,开到好的盲盒自然能大赚一笔,赔了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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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蔗vs柠檬,正面硬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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