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竟然是自家亲人。
江河叹息一声,说道:“贫僧本以为即使出家了,以清远侯的家世,小印也能过得很好的。”他脸上露出懊悔之色,“贫僧没算到人心之晦暗,胜于黑夜。”
大庆,京城。
皇宫的演武场,一人一蛇打得如火如荼。
大白蛇长长的尾巴甩过去,风鸣虽然及时拉开距离,但那蛇尾带来的风仍是让他一个不慎摔到于地,他顽强地就地一滚,卸去大白蛇大半的力道,重新站起来。
小狮子在一旁拍手,“蛇蛇好棒!”
小太子也看得目不转晴,“啊啊啊”地叫着,激动时还会喷口水。
皇后习以为常地拿着帕子给儿子擦拭汹涌的口水,扭头和长公主聊天,聊得最多的是孩子经。
“驸马最近只要有空,就会将小狮子锁身边,哪儿都不准他去。”长公主好气又好笑,“上次的事吓到驸马了,他害怕小狮子会再次被拐,小狮子被拘在父亲身边,天天不是读书就是写字,实在受不住,现在父子俩都快要闹翻了。”
驸马都尉只是听着好听,实则在朝廷上没有实权,但他们的儿子科举或参军却是不禁的。
驸马自然将全部的心思都用来培养后代。
长公主叹道:“小狮子调皮,元宵节时居然一个人偷偷跑掉,这才会被拐走,我和驸马都觉得他实在太大胆,也太顽皮了,是该多读书沉淀一下性子。”
她让皇兄查了很久,确定小狮子被拐一事并非阴谋,一个白白胖胖,又生得好看的孩子偷偷跑出去,人贩子不盯着才怪。
皇后理解长公主夫妻的苦心,“本宫觉得小狮子倒是比之前沉稳了。”
以前小狮子敢跟着风鸣上房揭瓦,偏偏皇帝还纵着,说孩子就要调皮才有出息,不要拘束了孩子的天性。
“那是因为他终于害怕了。”长公主轻叹一声,“伺候他的下人都被打了,我和驸马让小狮子亲眼看到下人因他有受罚……”
皇后神色一顿,“你们也舍得?”
她知道,以前长公主夫妻宠孩子,并不愿意让孩子过早地看到成年人残酷的一面。
“是舍不得。”长公主心疼得厉害,“当时小狮子哭得十分厉害,所以原本准备打二十棍的,后来只打了五棍,不过月钱减了三个月。”
皇后点头,暗忖那些下人说不定宁可被打二十棍呢。
不过小狮子还小,小小的教训就够了,真让他目睹下人被打得血肉模糊,不做噩梦才怪。
那边,一人一蛇终于打完,纷纷跑过来喝水。
风鸣用杯子,大白蛇则将头伸到桶里,一人一蛇的动作一致。
喝完水后,风鸣随意地用手擦了擦嘴巴,大白蛇则晃了晃脑袋,甩干水渍。
风鸣的动作突然顿了顿,想从怀里掏出帕子,他十二岁就敢进军营,日子过得糙,哪有帕子这玩意,索性拿袖子给大白蛇擦嘴巴,大白蛇晃了晃脑袋,嫌弃两脚兽儿子的衣服汗味重,它可是一条爱干净的蛇。
“蛇爹,谢谢你陪我训练。”风鸣视而不见蛇爹的嫌弃,他又不是从不流汗的蛇爹,“我感觉进步很快。”
如今御林军中已无人是他的对手,他和御林军打,就像虐菜。
大白蛇就不同了,蛇皮结实扛揍,他一个拳头上去,大白蛇不痛不痒,相反大白蛇还能一尾巴朝他甩过来,他能痛上大半天。
大白蛇的力道控制得好,别看他当场痛得厉害,实则没受什么伤,就是红红肿肿的看着吓人。
皇后吩咐人拿点心过来。
小狮子已经爬到大白蛇的尾巴,大白蛇索性将自己的尾巴当成跷跷板,一上一下地控制节奏,给小狮子玩。
小太子吐着口水,指着大白蛇“啊啊啊”地叫着,他的目的很明显,他也想玩。
“乖啊,等你会走路再说。”皇后哭笑不得。
小太子可不管,一直啊啊啊地叫着,皇后只好吩咐宫人将他抱过去看大白蛇,想爬到蛇身上就算了。
长公主看到陪儿子玩的大白蛇,满眼笑意。
只是想到朝堂上的那些糟心事儿,她的眼神瞬间就淡下来。
“听说那些御史还是不死心,一直弹劾阿鸣?”长公主冷笑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皇后同样冷笑,“其实他们想弹劾的是小白才对。”
长公主眨了下眼睛,想起听到的传闻,脸色有些古怪,“因为小白给阿鸣盖被子?”
三更半夜,大白蛇没有惊动那些上过战场的精兵,摸进风鸣的房间,给他盖被子,风鸣警觉性极强,瞬间清醒,刚拿起枕边的刀呢,就发现进来的是自己的蛇爹,索性搂着蛇爹一起睡。
还别说,风鸣和玄济大师挺有共同语言的,大热天时都爱搂着大白蛇睡,蛇皮凉快啊!
大概因为睡得太舒服,风鸣第二天没能按时起床,伺候的小厮便进去喊人,然后是石破天惊的尖叫声,听说几乎半个京城都被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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