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勾搭上了,她和师父三天两头地争吵,埋怨师父没本事,没让她过上好日子,脾气上来还会动手打师父,不管什么家伙,随手操来便打便砸,我丝毫不怀疑,师父有朝一日会死在她手上。”
“梅七巧和窦县令——”
“公堂上勾搭上的。”薛敬武嘴角露出鄙夷之色,“官爷是没看到她在堂上那搔首弄姿的下贱样,万年的狐狸精也骚不过她。”
“敬武,你怎么能这样说师娘!”葛亮叫起来。
“人家现在是县令夫人,早不是你的师娘了,不信你去县衙门找她,看她认不认你。”
葛亮沉默。
裴缜继续问:“你们当时赶到凶案现场,可有看到凶器?”
葛亮的眼睛蓦然睁大。
薛敬武道:“没看见。”
说完起身:“我们可以走了吗?”
“最后一个问题。”裴缜道,“你们与江秉烛有过矛盾吗?”
薛敬武嘴角露出一丝讥笑。
“没有,我们没跟师父吵过架。”葛亮急着否认。
“小亮性情温顺,从没惹师父生过气。与师父闹过不快的是我。”
“你们为什么闹不快?”
“百戏百戏,既有舞乐也有杂技,师父尤擅长舞乐,鱼龙曼延是他的拿手绝活,师父希望我也继承,我不好那个,只在一些杂技上下功夫。因此与师父闹矛盾,拌过几句嘴。”薛敬武不以为然地说出来。
“薛敬武的话侧面佐证了梅七巧具有杀人动机,由此可见,她和江秉烛的死脱不开关系。”薛葛两人离开后,沈浊总结。
裴缜坐在原位,陷入沉思。
“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得会会梅七巧了?”
闻言,裴缜露出一个笑容:“出息了,终于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哼,和江秉烛有关的人见了个遍,轮也该轮到梅七巧。”
从茶肆出去,阳光略微刺眼,裴缜稍稍抬手挡了一下。
“需要我去买把伞吗?”林畔儿问。
沈浊抢着说:“秋后的阳光再烈也晒不伤人,畔儿你少惯着他。”
裴缜也说不用。
一间玉器铺子出现在视野里,沈浊闷头钻进去。
“你想买玉?”裴缜跟进来。
“若若说此地的玉有名,叫我给她带个物件回去。”目光来来回回在各色物件色上瞟,“老板,把那根紫玉簪子拿给我瞧瞧。”
沈浊自顾挑选首饰。
林畔儿则被一侧百宝架上的玉雕动物吸引了目光,一眼望去玉鸭、玉鹅、玉兔、玉猫、玉牛……还有一套十二属相的,专门摆在一处。林畔儿拿起一只玉猫,放在掌心把玩,猫儿揣着四肢,尾巴蜷在身侧,下巴微微仰起,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眼儿睁得圆圆,充满好奇。
林畔儿拿去问老板价格,得知是她付不起的价钱默默放回原处。
裴缜道:“你喜欢我送给你。”
林畔儿淡淡瞥他,似有怨气一般:“二爷将欠我钱的钱还我,我不是可以自己买?”
“你怎么又提这茬?”裴缜恨恨压低声音。
“不能提吗?”
“不能。”他严厉呵斥她,呵斥完又过意不去,软下态度来,“我送给你不好吗?”
“二爷使我的钱送我东西最后我还得承你的情感谢你?”
林畔儿执拗的样子裴缜不是第一次见,却还是被她气得怔在原地。
沈浊挑完物件走出来,看见他们两个都不太高兴,还当是等急了,赔罪说请他们吃杏仁酥酪。然而,香甜的杏仁酥酪也没能挽回裴缜的好心情。
回去后裴缜黑着脸同窦县令说明日盘问梅七巧,向她了解案情。
窦县令愣是没敢说出半个不字。
“上次咱们初来乍到,她已经够针对咱们了,这次提出当面审她,她还不得和窦县令闹翻天,搞不好还得把咱们扫地出门。”
“用不用提前打包好行李?”林畔儿问。
“好主意,到时候咱们直接拎包袱走人。”
“那不如现在就走,何苦等着人家撵!”裴缜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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