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没给够你零花?”
“你前两天不是问家里要钱没要到吗,奶奶怕我会助纣为虐,连过年时候她给我的红包都收缴走了,说暂时帮我保管,剩下这点零花刚好够我日常开销。”
方茉不由看向窗户,窗户年代久,缺了一块角,玻璃也模模糊糊,外面又没灯,根本看不清那位有钱人在不在。
陈兮顺着方茉的视线,说:“别想了,你刚都要对方岳动刀子了。”
“那你不是只有指甲刀吗……”方茉丧气,“说起来都怪方岳,要不然哪这么多事。”
陈兮捏着小腿肚没接茬。
方茉瞅她:“我说,这种时候你不该好奇一下吗,你平常不是挺爱听我说八卦?”
陈兮默默叹气,然后一字一句道:“在这件事上,我觉得以你的立场以及难以自控的情绪,你会说得有失偏颇,而我没法准确判断虚实,并且做不到给你提供你想要的情绪价值。既然这样,那我不如不听你说。”
陈兮平常说话挺随性,突然严肃地说了这么一长串很书面化的句子,方茉承认自己读书少,她脑子缠着麻线,压根没听明白,“你说啥?”她好茫然。
陈兮纠结了一会儿,为难地给人翻译:“我是说,你现在就是火|药|桶,想炸了方岳,你说得真真假假我不敢信。你现在想告诉我,肯定是希望我站你这边为你摇旗助威,但就算你说的东西没添油加醋,我也不可能跟着你喊打喊杀。”
方茉果然炸了:“好哇,你居然是这么看我的,绝交,马上绝交!”
门外方岳没压住嘴角,他眼中带着笑意,垂眸又看向手机屏幕。
陈兮关门之后,方岳捧着手机在原地待了半分钟,然后才给方老板打去电话,告知他这里的情况。
方老板已经在新洛镇,听闻消息大松口气。时间有点晚,他一路开车人很疲惫,需要补充睡眠才敢重新上路。方老板知道方岳年纪虽小但够稳重,所以叮嘱他:“那你照顾好你姐,稍微忍一忍,要知道你块头大,可不能跟你姐还手。我先睡一觉,等天亮了再开车回来。”
挂断电话,四下空荡,薄墙破窗内的人又没收着音量,她们的聊天声就变得清晰可闻了。
方岳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又收到方老板发来的短信。方老板出门匆忙,没带电板和充电器,他说他手机快要没电,等天亮再上街买充电器,有事给他留言。
方岳除了看到方老板发的这条信息,还无意中看到了收件箱内的另一条短信。
陈兮平常习惯随手清理短信箱,所以存留在她收件箱里的唯一一条短信就变得扎眼了。时隔大半年,方岳再次见到这段眼熟的文字——
【阿岳,我跟你爸是真心相爱的,我很感谢你能够理解我们……我一定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儿子。】
方岳看着这些字,揣摩陈兮的想法。
然后他又听到薄墙破窗里的那道声音,大约她现在有些累,声音中带着点平时少见的倦懒,她说——
“在这件事上,我觉得以你的立场以及难以自控的情绪,你会说得有失偏颇,而我没法准确判断虚实,并且做不到给你提供你想要的情绪价值。既然这样,那我不如不听你说。”
方岳逐字听入耳,手指摩挲这部已经被陈兮使用了半年多的旧手机,嘴角上扬,他垂眸再看一遍那条短信。
月明星稀的夏夜,他站在走廊阳台,不知吹了多久带着热浪的风,背后木门终于轻轻打开。
方岳转身,陈兮长发半披在胸前,微风勾起她几绺发丝,她一手拂开脸颊上的长发,一手轻轻阖上门,小声说:“方茉在听歌休息,别吵她。”说着,把悄悄捡回来的手机递给方岳。
方岳从她手上拿回自己的手机,却没把另一部手机还给她。
陈兮眼见方岳另一只手上握着她的手机不松,她不解地看向对方。
方岳开口:“没什么想问的?”
“嗯?”
方岳捏着那部旧手机,在她面前扬了一下,说:“里面那条短信。”
……陈兮懂了。
“我不是故意看的。”方岳接着一句。
“这本来就是你的手机……”陈兮多少有点不该有的心虚。
方岳一想:“所以你才一直没删这条短信?”
陈兮没想到方岳一猜就中。
方岳顿了顿,问她:“方茉怎么跟你说的?”
方茉喊完绝交后,躺倒在帐篷里,忧郁地向陈兮诉说父母闹离婚的事。
方老板天生模样好,年轻时就有不少大姑娘对他有意。但方老板是个妈宝男,方奶奶看中方妈性情好,所以方老板最后就跟方妈结婚了。
方妈生得十分一般,外貌上跟方老板完全不登对,常有人或当面或背后的感慨,方妈听在耳里,再加上婚后方老板身边仍然狂蜂浪蝶不断,方妈一边自卑,一边又恨方老板招桃花,两人争吵从没断过。
他们最经典的对话之一是——
“我刚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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