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眼疾手快地一把搂住陈兮的腰,将她带到了一边。
脸盆里的鱼扑腾了出来,水花四溅,两人身体紧贴,气息滚烫,方岳的手牢牢圈着陈兮的腰,陈兮脖颈微微后仰,近距离只能看到方岳的喉结,她看到那凸出的喉结动了动,头顶传来低低的声音。
“溅到水了吗?”
“……应该没有。”
腰间的大手松开了,方岳君子地挪开一步,咬了口苹果,然后把没吃完的苹果放到砧板上,混着咀嚼的声音,语气不明地说:“这些鱼还是应该放卫生间。”
说着就走了过去,蹲下抓住了鱼,抬起搁在地上的大脸盆,走出了厨房。
瓷砖湿了,陈兮稳了稳心跳,把手上的小半苹果塞进嘴里,去洗衣房拿拖把,经过客卫的时候,她看到卫生间门紧闭,里面传来水流声,方岳应该在给脸盆接水。
陈兮拖了地,等酸菜粉煮好了,还不见方岳,她端着面碗走出厨房,站在餐桌边叫人:“方岳,酸菜粉好了,过来吃。”
“来了。”
方岳从二楼走下来,陈兮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的楼上。
宵夜后,两人各自回房,方岳关紧房门,躺到床上,盯着吸顶灯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胳膊,盖在自己眼睛上。眼睛闭着,却还能看见眼花缭乱的色彩,这顿宵夜他其实只吃了半饱,总觉得胃还空着,尤不满足。
但他也不想轻举妄动,递给他手,让他帮她戴口罩,同意他给她系围裙,把那枝花光明正大地摆进了自己房间,又说要和他一起去超市。
他就想看看,陈兮接下来是不是还会有其他动作。
方岳拿下胳膊,收敛思绪,关灯睡觉。
陈兮房间灯还没关,她点进手机时钟。
高考后的这些日子她一直睡懒觉,婚介所上午一般都很冷清,方妈要求的上班时间是十点,陈兮克扣了自己六年的睡眠,最近她像在拼命讨债,早晨不到八点,她通常不起床。
陈兮觉得很多事情就跟学习一样,要想一蹴而就,难于登天,循序渐进才是正道,陈兮做事大多计划分明,她调好了六点二十分的闹钟,把闹铃设置成振动模式。
换做高考前,她大脑自带闹钟,现在还是懈怠了,她怕明天起迟。
搞定后,陈兮把手机放到枕头边,也关灯睡下了。
第二天,陈兮被震醒了,她从床上坐起,看到窗外已经天亮,一墙之隔没什么动静。陈兮下了床,打开卧室门,进卫生间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恰巧撞见方岳。
陈兮打招呼:“早。”
方岳穿着居家睡衣,蓝色t恤白色短裤,这一套也完全可以外出,他脚上已经穿好袜子,简单洗漱一下就能出门。
方岳这几天没见过陈兮早起,他问:“今天这么早?”
陈兮说:“我偷懒了好久,今天想晨跑,你要去跑步吗?一起啊。”
“……好,”方岳说,“我刷个牙。”
“嗯,我去换衣服。”
两人各走各的,陈兮回到卧室,换上昨晚提前准备好的运动衣,方岳关上卫生间门,嘴角扬了一下,又被他强行压下去。
他们喝过一杯水,六点半多的时候到了楼下。日出总被形容成犹抱琵琶半遮面,因为这时的太阳还半遮半掩,陈兮却觉得火红朝霞中的日出,更有一种烈火烹油,蓄势待发的蓬勃强劲。
陈兮体能不过关,方岳跑得比平时慢一点,但他人高马大,腿长是陈兮遥不可及的,再怎么降速,还是无法完全配合陈兮的速度。
陈兮不需要迁就:“你先跑吧,我慢慢跑。”
方岳转了个身,面朝着她,倒退慢跑,“你平常夜跑跑过久?”
陈兮说:“一开始就十几分钟,后来能跑二三十分钟。”
方岳问她:“都练了这么久,怎么现在才跑这么一会儿就没力气了?”
陈兮说:“我很久没跑了。”高三的最后两个月,所有与学习无关的活动,陈兮都杜绝了。
“但你晚自习的时候不是经常不在?”方岳说,“中间会消失挺久。”
陈兮并不知道方岳当时有留意她的动向,她回答:“我在自习室。”
他们高三的时候搬到了三号教学楼,教室也换到了三楼,自习室就在四楼,八中晚自习时间自由,教室里有时候会有杂音,陈兮就会跑到楼上刷题。
方岳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们那一年的交流过于稀松平常。
两人沉默对视,片刻后,方岳调转身,慢慢向前跑着,问道:“明天还跑吗?”
“跑。”陈兮在他身后说。
这一天工作格外忙,因为茶馆有员工倒茶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壶,茶水一下烫伤两名员工的手,烫伤程度说不上太严重,方妈先给他们放两天假,后续再看具体情况,她调了方岳去茶馆帮忙,陈兮依旧在婚介所。
两人手机吵个不停,没两天就要高考出分了,张筱夏有点焦虑,说以前都是二十四号左右才出分,偏偏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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