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知时:“偶尔吧。”
方岳:“那红糖是怎么回事?”
廖知时真的是有问必答:“哦,她老家不是盛产红糖吗,我让她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几包,我妈要。”
潘大洲在桌子底下不断踢廖知时,廖知时穿着短裤,嫌他鞋脏,在潘大洲又一次踢过来的时候,廖知时明知故问:“大洲,你腿抽筋了?”
潘大洲殷勤道:“来来来,快吃烧烤,再不吃烧烤都凉了。”
方岳说:“等会儿再吃,先聊聊。”
廖知时懒懒地问:“聊什么?”
方岳放下一直捏手里的竹签,看向廖知时:“你是什么意思?”
潘大洲急了,一下把事情摊到了明面上,“你不知道老廖啊,他不会跟兄弟抢的!”
“欸欸欸,”廖知时让潘大洲打住,“大洲,你这话不好听,人家是个独立的个体,别物化女性,什么抢不抢的,像什么样。”
潘大洲气死:“你别玩过火!”
桌子小巧轻薄,潘大洲一下没收住势,肚子往前一顶,桌脚在地面划出一阵刺耳响声。大壮跟张筱夏那边刚泡好两杯水果茶,听见动静,转头一看,潘大洲像火烧屁股,廖知时一如既往笑得漫不经心,方岳脸色冷淡,跟平时似乎差不多,但这气氛显然诡异。
“咋回事啊,”大壮在状况外,“你们吵起来了?”
这顿烧烤最后不欢而散。
回去路上,潘大洲扯着方岳不停劝:“你知道廖知时那性子,他就是整天闲得慌,你忘了初中的时候有一回写作文,命题是希望明天如何如何,大家都希望明天美好,他写的是希望明天是世界末日。”
他们两个班级是同一位语文老师,那位语文老师当初还担心廖知时有心理问题,特意找他谈过话。
“他这人就这样,最喜欢凑热闹不嫌事大,你记不记得你当初在篮球场揍那个老外,我跟楼明理他们都是拉架,就廖知时,还嫌火不够猛,冲下去就帮你打人,拦都拦不住,他就喜欢找刺激!”
方岳面无表情道:“他后来跟陈兮说过,他那架是帮她打的。”
“啊,还有这事儿?”不是,他说了这么多,感情方岳一个字都没听,就听进了那句“冲下去就帮你打人”,还特意给他纠错。
潘大洲说:“可能是你误会了,还有他那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跟我都能说上几句花言巧语。”
方岳没再搭理潘大洲,他翻出手机看了一眼,陈兮还没回微信。
他刚才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从烧烤摊离开,他等到现在。
他不知道陈兮跟廖知时是怎么回事,廖知时说他们已经加了一年的q|q,而那一年,他在陈兮的生活中是缺席的,他连陈兮晚自修是去自习室都不知道,还一直以为她是去夜跑。
直到方岳到达小区地库,他才收到陈兮一句不咸不淡的回复,方岳盯着那句文字看半天,最后把手机锁屏,用力阖上车门。
他不知道陈兮又在玩什么把戏,但他不想再重蹈覆辙,回到高二那一年,成天胡思乱想,患得患失。
高考前他们相安无事,高考后他也遵守约定,并没有主动越界。
接下来几天,方岳没再给陈兮发消息,他想着陈兮或许会主动给他发一条,但没有,陈兮一条消息都没主动给他发过。
方岳有种自己被耍的感觉。
陈兮确实不知道她能跟方岳聊什么,这段时间她努力心无旁骛,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每天都将自己的时间安排得很满,浓郁花香的沐浴露她也逐渐习惯。
方岳没再给她发过消息,陈兮有几次拿起手机,想随便跟他发点什么,但最后她还是克制住了这股淡淡的冲动。
离开老家前,陈兮按照惯例,把自己课余赚的所有钱都留给了陈爸,陈爸依旧是那几句话,让她要听话,记得回报方家,孝顺方老板他们。
陈兮都听了。
来机场接人的是方岳,还有方茉。七月暑假正式开始,方茉已经回来好几天,一见陈兮出来,方茉大喊大叫扑上去就抱人。
陈兮被她抱得差点窒息。
方茉:“回家没有你的日子太不习惯了,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要去你老家把你抢回来了!”
陈兮好笑,憋红了脸说:“你力气好大,松一松!”
方茉把人松开,指使后面的人:“没点眼力劲儿吗,在场唯一的男人,请拿行李!”
方岳淡淡瞥了眼方茉,视线似乎没在陈兮脸上停留,一声不响拉住了行李箱拉杆。
陈兮刚出来的时候有看方岳,但方岳不是在按手机,就是在看路人,于是陈兮也不再看他,她觉得他们或许有种默契。
有些话不必要多说,默认就够了。
只是方岳拉着行李箱转身后,陈兮的目光不自觉地又落到了他的背影上。
她没见过他这身衣服,他今天穿着白衬衫和休闲长裤,肩宽背阔,整个人的线条愈发干净利落,不苟言笑的样子,也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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